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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哭了几回。

江荼又看他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血污变成深褐色,像在泥地里打过滚。

江荼摁了他的眼皮一下:“怎么不把衣服换了?”

七天,都腌入味了,这让人闹心的小东西。

叶淮眯起眼睛,他对江荼的抚摸已到了享受的地步:“我”

江荼继续给叶淮揉眼皮,这肿泡眼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好了,说吧。”

叶淮的眼皮剧烈颤动,片刻,一行湿热液体就这么灌入江荼掌心。

小少年抬手搂住江荼的手腕,脸颊也贴上掌心,一下一下依赖地蹭着,眼泪稀里哗啦流了江荼满手。

偏偏江荼看他这可怜模样,还真狠不下去心把手抽走,只能忍着黏糊糊的触感,反过来揉他的脸颊安抚:“不哭了,不哭了。”

叶淮抽抽噎噎:“我、我不想换衣服因为、因为”

江荼面对叶淮时耐心颇好:“因为?”

叶淮呜呜咽咽:“因为衣服上有师尊的味道”

有师尊的味道,所以不想脱。

江荼唇角抽搐一下,心说这是什么傻乎乎的理由,实在很难理解,但看小少年说得认真,心里竟生出股不清不楚的感觉。

江荼想了想,小黑缠着自己又舔又蹭的时候,他也不觉得讨厌,甚至觉得哼哼唧唧的,还有点可爱。

现在对叶淮应该也是这种感觉。

他软了语气,捏叶淮坠在眼睫毛上的泪珠子:“那你现在可以换了,待会去换一件衣服。”

又问:“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他昏迷前没来得及帮叶淮完全治好伤势,虽说白泽看了也不会不管,但他既已是“师尊”,自然应该多关心一下。

叶淮果然很感动:“已经好了,白泽大人替我治好了,师尊,您呢?您还难不难受啊!您的药还没喝”

他说着就要跳下床去拿药,江荼却眼尖地看到了什么,捉住小狗爪子一攥,柳叶眼眯起:“手怎么了?”

叶淮一抖,掌心摊开,露出一道结了痂的伤疤。

这疤颜色极深,抚摸起来粗粝不已,可见伤口嵌入皮肉深层,不是简单擦伤。

而是什么锋利之物划出的伤口。

叶淮低下了头:“我不小心,打碎了药罐,想捡的时候,被划了一下。”

“流了很多血”

江荼一时沉默,被笨到说不出话。

很不合理,但如果是眼前这个吃饭都用爪子的小东西,似乎又合理了起来。

江荼决定不再纠结,双指并拢从伤痕的一头抚到另一头,灵力便将这道伤痕彻底治愈,只留光洁白嫩的皮肉。

叶淮傻愣愣的:“多谢师尊。”

江荼颔首:“还有哪里伤着没有?”

叶淮自幼险象环生,对生活品质没有任何要求,江荼怕他对受伤也不在意,这才过问一句。

叶淮擦掉眼角的小珍珠:“没有了,没有了。”

江荼便收回手:“好,程让给你准备新衣服了没有?”

叶淮小幅度点头,干净衣服在桌上搁了七天七夜,他一直没顾上穿。

江荼揉揉他的脑袋:“去换上。我还欠你一场正式的拜师仪式,等你换好衣服,我们去见程让。”

毕竟白泽特意提到了拜师礼,而江荼记得来去山派的拜师典仪就在最近操办。

正好物尽其用。

他提这一句纯粹是出于尽快促成命盘变动的目的,却不经意重重撩拨了叶淮的心弦。

小少年能够跟着江荼修行就很满足,从未想到江荼会如此重视他们的师徒关系。

他又呜咽了一下,生怕江荼反悔似的,快步跑出去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