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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他一点点替她将罗裙重新铺整齐。

盈时许久都恢复不过来,她闭上眼睛,身体仍沉浸在方才的风雨里无法自拔。

她忽地蹙紧了眉头,表情难受。

黑暗中悄无声息的男人终于开口,仍带着余韵后低沉沙哑的嗓音。

“怎么了?”他问她。

怎么了?明明二人的衣裳还规规整整,却衣裳底下浑身狼狈的一塌糊涂,酸,涨的厉害……

盈时眼眶又重新红了,她抿着唇,有些害羞地说:“我要帕子……”

脱口而出的声音,含着鼻音,带着十足的委屈。

黑夜中,床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之音。

梁昀背朝着她不知如何在漆黑的环境里摸出了一方干净的帕子,递给了她。

反正也是黑漆漆一片,盈时什么都看不见,索性接过帕子毫无顾忌的仔细将浑浊的自己擦拭干净。

才将腌臜不堪的帕子重新丢给了他。

反正也都是他的,还给他。

……

晨雾笼罩的大地,初秋已有几分冰凉。

四更天里,交错的秋风中,天色依旧暗淡。

枕边人睡得尤其香甜,她浓密的乌发覆去枕上,竟是铺彻了半边床。

梁昀醒的很早,他不动声色凝望着她沉睡中的脸,凝望了许久,才悄然起身。

掀起层层幔帐,梁昀竟一眼瞧见了迎枕上贴着的一个小小喜字。

不足他掌心大小的喜字。

似乎成了二人昨夜的唯一见证。

没有宾客盈门,更没有长辈祝福。

往日梁家权势,哪怕再小的宴会,前院也是热闹非凡。只有昨日,冷冷清清,宾客十不足一。

梁昀以往并不在乎这些虚名。

可却也明白,他们二人间的这段感情就像这红纸,见不得人,不见天日。

就像是自己往后的人生一般。

盈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惹醒。

她从锦衾中钻出头来,眼睛艰难的撑开一道缝。

看到男人整理衣裳的身影,她才后知后觉这是梁昀上朝的时辰。

盈时犹豫着,不知自己究竟要不要替他整理衣裳?

自己好像不是他妻子,为何要接过妻子的重担呢?

盈时想了想,最终还是缓掀绣衾,刚打算起身,梁昀已是听到声响转头过来。

他那双乌沉沉的眸光落向她,白日里,他似乎又恢复了那副克己复礼的长兄模样。

“吵醒你了?”他道。

盈时摇摇头,便又听他道:“天色还早,你接着睡。”

他的嗓音带着微微沙砾般的感觉,叫盈时睫毛忍不住微微颤了一下。

第50章 妻子

梁昀走的很早, 很安静。

才是四更天,灰蒙蒙的天色,他便穿戴好衣冠, 连小厮也没跟来一个。

盈时坐在床头, 昏昏沉沉的依旧将醒未醒,并未起身去送他。

耳畔听着廊下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听着那脚步声一点点消失不见, 盈时才又重新埋头钻回了被褥里。

如今她与梁昀的这曾关系, 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比方说韦夫人,老夫人,各种琐碎的事儿, 如今轻易也不会再来烦扰盈时了。

谁也不想见到盈时过去。

她自己一人躲在黑漆漆的被褥里,连呼吸都是闷热的。狭小的床帷间里, 昨夜二人还是分被子睡的,两层被子堆挤在一块儿,盈时从被自己捂的滚烫的被窝里钻去了隔壁梁昀的被子里。

他人走的早,被窝里已经很凉了。

盈时深深嗅了一口气,竟似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