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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离在这十年里,看着它们,摩挲着它们,思念着在舍身崖的谢酒。

十年的时间,对于修仙者来说转瞬即逝,对于司马离却很漫长。

更为煎熬的是,他知晓谢酒会在昆仑剑的影响下忘却自己,他等来的是一个失去了所有记忆的谢酒。

谢酒记得一切,却不会记得他。

“演技不错,”谢酒干脆利索地抓住司马离的手,“你一直在暗中观察吧。”

“确实。”

司马离亦是握住谢酒的手:“你变了很多。”

谢酒沉默。

她已经不太记得刚出舍身崖时候的自己了,愤懑与委屈,哀愁与无望,被压迫束缚的责任感,让她喘不上气。

背叛时有发生,她看过了通天画中的所有可能性,于是她终于放弃了幻想,在血色的痛苦中蜕变。

“总是要变的。”

谢酒说:“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起来,但是我想,你也变了很多吧。”

“嗯。”

司马离:“会好的。”

一切会好的。

这条小路走到了尽头,就像是十年前最后一面那样,路的尽头,一个白衣身影在等着他们。

是西门云潮。

他站在那里,便是一道清冷的月色。

西门云潮开口,“徒儿,你该跟我回去成婚了。”

那一瞬间,谢酒的手,被司马离捏的很痛。

司马离旋即收回了手的力道,谢酒的心开始痛。

谢酒站着没动。

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司马离,她都想再尝试一下。

“师尊,我不回去。”

西门云潮的眸子颜色浅淡,他声音依旧清冷,却不再忍耐:“过来,谢酒。”

那是来自昆仑剑的,来自天道的力量。

谢酒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与司马离交握的手。

她坚定地向着西门云潮走去。

每一步,距离西门云潮越近,距离司马离越远,她的心底都更加的绝望。

在出妖界之前,她问司马离,如果此事真的失败了,她死了,他怎么办呢?

司马离平静地看她:“你生,我活,你死,我亡。”

……

谢酒跪在舍身崖的最深处。

这里,只有昆仑剑主,与昆仑掌门才可以进入。

眼前,是高大巍峨的昆仑剑,顶天立地。

它的剑身上,遍布锁链,那是九龙锁链。

昆仑剑被困在这里,无声地俯视着谢酒。

西门云潮负手而立,平视着昆仑剑。

“你让为师很失望。”

谢酒的声音平淡:“你也让我很失望。”

“这样的对话,为师并不陌生。”

西门云潮转过身来,俯视着跪着的谢酒。

“哦?”

“看来你并不惊讶。”

西门云潮微微叹气,俯身看向谢酒,与她平视:“每次你见到司马君雅,你都会变成这幅模样,你们两个,真是不听话的徒弟啊。”

谢酒心知肚明,当年她被带回山中,应该也是这样质问西门云潮的。

如今,她已经不必再质问。

“假惺惺的做什么,你根本没将我们当做徒弟。”

谢酒厌恶地看他:“或者说,你根本没把任何一个人当做人……你与轩辕正平一模一样……”

“你杀了你的妻子,杀了你的大师姐,杀了后丘酒村这么多人,你可曾后悔过?你不怕吗?”

谢酒本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可是当她质问的时候,她不免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