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回想了一下,当时他其实没认真听,但良好的记忆还是让他想起了羂索说的话。
羂索发现了一个咒具运输线,非常眼馋,想去截货,但怕自己翻车,极力邀请他同去,当然,他拒绝了。
两面宿傩了然:“你知道运输的咒具是什么,打算劫了给天元赔罪?”
羂索递出了一个赞同的眼神:“源信知道吗?”
两面宿傩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多少有点无语:“杂碎有什么好记的。”
也就是问的人是羂索,但凡是其他人他都要一道斩击过去。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反问他的。
羂索哽住,他也是乱了分寸,竟然和两面宿傩谈论情报。
不再卖关子,羂索的神色认真起来:“源信,平安京的咒具师新秀,他做事很隐蔽,但我还是发现他将一个咒具送到了这里。”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干。”他皱起的眉宇渐渐舒展,“但,那是货真价实的——特级咒具。”
“哦?”两面宿傩神色微动,似乎来了兴致,“特级咒具?”
因为天元有大把咒具,其中也不乏有特级的缘故,两面宿傩曾有一段时间认为特级咒具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但羂索到处扒拉野生咒具也没扒拉到几个一级咒具的情况让他认清了现实。
虽然也不是不行,但区区特级咒具根本不可能比得上天元的手稿……
看出两面宿傩的想法,羂索也很赞同,但真要较真起来,有什么东西能比天元的手稿珍贵吗。
“你当时不是没有同意吗?所以我就去问了天元,想让她休息一下,意外的是,哪怕那个时候她的注意力全在手稿上,还是和我聊了聊。”
“那看来是感兴趣的。”两面宿傩沉思,在他看来,天元乌鸦肚子里的特级咒具都不知凡几,一个特级咒具不可能让天元消气。
但他可以积少成多,也不一定非得是咒具,金银玉器,丝绸宝石之类的也可以填进去。
先去把那个特级咒具拿到手,然后再去劫几个富商好了。
决定好后,两面宿傩颔首:“走吧。”
//
『“天元,天元,快醒醒。”』
什么……
天元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纯白的空间。
一沓厚厚的、长着翅膀,还长着手的稿纸飞在她的面前,发出了欣喜的声音。
『“太好了!天元你醒了!”』
『“手稿?!”』天元的声音拔高,眼睛瞪圆,眼里全是震惊。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成精了?!”』她无措的看着那叠稿纸,似乎想伸手去抓,但又怕破坏什么,收回了手。
『“没有哦,天元,我只是要离开你了。”』
天元瞳孔地震:『“什么——???”』
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她的手稿为什么忽然说要离开她了?为什么要离开她?
这是她亲手写出的,付出了心血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手稿羞愧地低下“头”,依依不舍:『“我知道你在我身上付出的心血,我很感谢能被你这么认真的对待,我也很舍不得你,但是很抱歉,我要离开了。”』
『“为什么?!”』天元两只手抓着稿纸摇晃,痛苦万分,『“为什么你一定要离开?!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对不起。”』手稿“抽噎”着,大滴墨水落下,『“我也不想的,我也想留在你身边,我是贪婪的稿纸,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但是、但是我没有办法……”』
长着翅膀的稿纸脱离天元的双手,越飞越高:『“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