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不怕他们告状,所以到底是哪些世家和钱宝来勾搭,这些官员也不甚清楚。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张咏是北方人,早就习惯了每年冬天的温度,加上家中富裕,炭火没离过,自然也不算难过,而今出京城,倒是难得感到冬日寒冷。
“张大人,哪年冬天不冷,咱们这趟去南境还好些,这个月份南境还不算太冷,等咱们回京的时候,那才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
张咏没接话,惹得陪同的官员讪讪笑了笑,又灰头土脸的回了小官员的队伍。
“我就说了世家不是那么好勾搭的,你还要去碰一鼻子灰,这都几年了还没学明白。”有人调笑,这攀高枝在场的老人没少做,但也没哪个成了的,于是近几年和巡按套近乎的官员就少了,一上路就开始装聋作哑,只当自己出了趟差,拿点该拿的。
“我不过就试试,听闻京中的人都说张大人心性温和,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方才还谄媚说话的官员一回到同僚跟前,就变了嘴脸,指不定夜里还要骂张咏不识趣,私底下诋毁一番。
“这算好的,就说去岁的巡按,秦尚书令家的大少爷,那才是真正把世家傲气撒我们脸上,到了鹿鸣府半道竟然把我等扔下,去剿什么匪。
后头一直没传来消息,我等还以为秦少爷折在祁州了,一个个都想好回京怎么被秦家弄死了,没成想路上人又回来了。”
去岁秦家大少爷当巡按,让一众小官员还以为秦家表面清流世家,竟然与钱宝来同流合污,却不知等到了鹿鸣府,秦家大少爷不光没和钱宝来套近乎,第一时间想着去剿匪去了,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至今他们都还不晓得秦少爷到底在祁州经历了什么,但没一个敢问的,回京给官家汇报情况,也没一个把这事抖落出来,可见嘴严还是他们这行出使祁州的官员嘴严。
“不是说那秦家公子被祁州的土匪寨子掳去了吗?我看秦家大少爷就是为了去抢自己弟弟回来,没想到这土匪厉害,不光人没带回了,自己差点折在祁州。”秦家哥儿被土匪抢了这事没揭露出来,大家伙就算知情也都私底下说,不然燕帝那边就下不来台了。
毕竟名义上是成王的正妃,这样被土匪抢了去,朝廷竟然不派兵马过去剿匪而是选择遮掩过去,或多或少对不住秦家,不过福祸相依,折了一个哥儿,反而让岌岌可危的秦家寻到了生路,是比划算的买卖。
“不错,不过人回来是好事,要是没回来,按秦家少爷的地位,只怕祁州要闹个天翻地覆,这隐藏在祁州下面的污垢也得全掀开,到时候上面的人都不一定有活路,你我只怕也要被查办。”
他们都晓得祁州的事情一旦败露,头一个拿来开刀的就是他们这些出使祁州的官员,但转回头,真要是把祁州的事上报了,只怕折子还没到官家跟前,他们先暴毙家中了。
既然早死晚上都是死,那肯定能晚点死还是晚点死好,大燕朝廷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能同流合污的人要么自成一派,跟贪官污吏斗个你死我活,要么逐渐同化,做个不理世事的鹌鹑,这才是为官之道。
张咏见他们说的火热,并没有过去插嘴的意思,也只能在路上说说了,等到了鹿鸣府,这些人只怕少有能活命的。
……
“张咏?过来的竟然是他。”秦绥之听到耳熟的名字,颇为惊异,因为张咏是父亲一脉埋在对头那边的钉子,竟然这样舍得送到祁州来。
“京中情报递来的消息,只查出了张咏与钱宝来勾搭的世家有关,本还以为我稳操胜券,现在听绥之的意思,这张咏还另有身份?”张咏跟秦家的关系周肆的确没查到,不过这也不是情报人员能力不足,只怕张咏这枚钉子埋下去的时间不短,所有和秦家有关的线索都被秦家给抹了,他的人再去查,自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