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寨在鹿鸣府的种种,且亲眼见到,倒戈的比谁都快,如今不过是怕道听途说,希望成空,才诚惶诚恐罢了。
管家当然知道,方才的话也不过是安慰老爷,好让老爷好受些。
“咱们的探子打听到黑熊寨一共派了几千兵马,老爷如今叫人关城门,只怕也是觉得投诚过后让五千人马入城会生事。”兵匪兵匪,官府当兵的都能叫匪,更不说原本就是土匪出身,纵然黑熊寨有义名,也不可全信。
“走一步看一步,大军压境我若是连城门都没关,不就是告诉黑熊寨,尽管入城吗?”
不过关城几日,城里粮食够吃,就是蔬菜一类容易坏掉的东西可能暂时吃不到,因为卖菜的农户也进不来,几天不吃菜也没什么大不了。
而大军入江远府境内过后,郑铁看天候叫大军整顿休息,这赶路的时候少有能烧锅做饭的,做炊事的兵都是提前准备好一摞一摞的大白饼子,再配上鲜香的酱料,路上给兵丁们饱饱肚子。
今天也不例外,原地休整,兵丁们默契的把饼子掏出来,而还有部分兵丁则是去稍远一点的地方挖茅坑,五千人一天下来都不知道要堆多少肥出来。
要是不挖茅坑只是让内急的兵丁沿道上拉,只怕这路也没发走了,闻着都是股味。
挖好了茅坑,就有等不及的汉子去解决内急,上午下午行军的时候是不给停的,真要是憋不住只能暂时离队,可你这要是遇上拉肚子耽误时候,再想赶上大部队就要过跑了,所以大部分能憋的兵丁都准备正午的时候解决。
郑铁坐在石头上,取出背包里的白面饼子,兵营的伙食都是一样的,没有大燕那种有官身的能开小灶一说,加上郑铁本就是农户出身,这些伙食都吃得惯,还吃的香,叫他很快和兵丁打成一团。
“唉,这白面饼子味道是不错,可吃多了也难嚼,腮帮子都给嚼痛了。”这饼子都是冷的,也没个热水能够泡一泡,冷水水袋倒是有,这个天气喝下去肚子都要凉透了,许多能干吃饼子的兵丁都是不喝水的。
只有到了晚上,安营扎寨的时候,这炊事员会烧热水供应给兵丁喝。
“马上要到江远府了,再忍忍。”武疆其实比郑铁还不适应,他虽然武将出身,但家里条件还是好的,即便在边关父亲也没亏待他,等回了京城更不用说。
不过逃难那段时间他倒是什么都吃过,比白面饼子差多了,这才能忍这么久。
“也不算忍,白面饼子也都是好伙食,就是费牙了些。”
“大燕军中还有石头饼这样的军粮,可比眼下的白面饼子还要费牙。”武疆想起从前在边疆的生活,大燕朝廷时常拖欠军粮,当时戍守边关的兵丁都是靠自己屯田的粮食生活。
“石头饼?是跟石头一样硬,还是真用石头做的饼子?”郑铁见过饿极了吃观音土的人,最后都因为吃进肚子拉不出来,撑死了。
“当然是像石头一样硬的饼子,真用石头做饼子,那牙可咬不开。”
“唉,大燕当兵也是辛苦,朝廷压根养不起百多万兵丁,还要一个劲的招,甚至成了军户的兵丁代代都只能做兵贼,也不知道这皇帝是怎么想的,当兵岂可儿戏。”
谁说不是呢?武疆转眼看黑熊寨不过五千人马的模样,已经比好些身经百战的大燕军队强多了。
吃过正午那顿,大家伙都休整好了过后,又开始漫长的行径,大军赶路也是个苦差,像是大燕,要调集一支兵丁去边关支援,沿道上就会有许多兵丁因为身体素质不好跟不上道死了的。
好在他们这五千人没出现这样的情况,顶多是路上内急脱离了大部队,等到晚上都是能赶回来的。
“来了。”江楼感受到大地震动,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远远如同蚂蚁的军队,随着天色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