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不会控制嗓门,能把其他客人吵得转身就跑,不进这个门。
饶是这样,魏徵都觉得脑袋嗡嗡的。
店里的客人确实也少了。
没人注意的时候,高惊迈进了这家铺子。
护卫们瞥了一眼,见是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衣服看着是新的,就是皱巴巴的,不过还算整齐,就没多管。他们本来就是微服,没有清场,只是小主人们的吵闹达到了清场的效果而已。
高惊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他更是被货架上的东西迷花了眼,一个个看过去,不知道买什么是好了。
但不经意间,他听见在货架前的女孩子说起“长姊”“去身毒”,顿时眼睛一亮,扭头看过去,觉得这显然是贵女和贵公子的人们与自己也有了共鸣。
但他不知道,他被护卫们警觉地盯上了。
因为他心想,人家也是给去身毒的阿姊买礼物,他看看人家买什么,要是钱够,他就知道买什么好了。
高惊再机灵也是个市井贫儿出身,以为不去打扰人家就对了,哪知道离得远远的,缩在货架边看人家挑东西,都会被怀疑呢。
嬴摽的侍卫走过去,喝道:“你是干什么的?”
他正专心看嬴琚在货架上拿的一只针毡小猫呢,被唬了一跳,立刻明白自己可能犯错了,忙低头老实站好,应道:“小人的阿姊也要去身毒,想看看贵人会买什么。”
护卫正要喝斥让他走远点,嬴蔓转身止住了他,温声问道:“你阿姊也是去身毒吗?是考中了女吏?”
“是去身毒,不过是说了亲,嫁到那里去。”
高惊说着又想哭了,吸了下鼻子,忍住了。
韩信已经从架上拿了个八音盒给他,说:“你看看这个,我阿母很喜欢,你阿姊应该也会喜欢的。”
八音盒与针毡玩偶都不是嬴政带回来再从宫里流传出去的东西,而是这里的人们自己慢慢琢磨出来的小玩意。
针毡动物没有后世做得那么萌,但在此时的人们看来已经非常可爱了。八音盒则是一个学机械又善音乐的人做出来的,申请了专利,因此而得以小富。
高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睁大了眼,看韩信打开盒盖,一个美丽的女子裙袂飞扬,翩然起舞,而动听的乐声也随之响起。
“这……这……”他摸着自己一直捏住的钱袋,“多少钱?”他怕买不起。
“我给你付了。”嬴摽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笑着说,“我的护卫吓着你了吧,算我的赔礼。”
高惊摇了摇头,倔强地道:“我就想自己买礼物给阿姊,家里的钱都没有多拿,只拿了我还得起的。”
“那你跟他借,写张欠条,以后还给他。”刘弃疾也过来了,笑嘻嘻地说着,干脆又拿了个针毡小狗和八音盒放在了一起,“看,这小狗看起来机灵的样子挺像你的,一起拿了吧,叫你阿姊看到就想起你。”
被他一说,高惊就觉得果然有点像自己,很应该送给阿姊。
嬴摽已经叫店家打包了,嬴蔓和嬴琚决定把货架上的小动物全买下来先带回去。又不是没有时间了,有空再出来看看,最后再决定送什么。
高惊被安排得妥妥当当,下意识抱住了店家包好的两件礼物,愣了一下想喊人又不敢喊,小声道:“欠条还没写。”
一行人已经上马车了,魏徵慢行一步,叫罗士信把高惊带他车上去。高惊不愿意和陌生人走,但看着罗士信又哪敢挣扎,忐忑地上了车。
魏徵知道他害怕,温和地问:“你家不在咸阳吧?听你口音不像。”
至于是哪他就不知道了,他能听懂大秦时候的话完全靠外挂,只能听出来口音不一样。
高惊点头:“小人是新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