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高高兴兴的站起身去拿自己的文章,还好没掉到丁去,不然她就真的不好交代了。
许夫子显然也是知道姜姝是什么性格,将文章拿给她也没有说什么。
回到座位的姜姝不以为耻的将文章摊在桌面上,甚至还小心的将文章上朱笔写的丙字小心对待。
转头看着谢让道:“你知不知道这丙字有多难得,许先生有规定,若是课业在丙以下,便需要抄写课业最高者的十份作为惩罚!”
小心整理好文章后,姜姝又免不了吐槽道:“顾清牧每次写的文章又长字又难写,我每次抄完手都软的不行。”
姜姝这般动作,谢让或多或少的看见那文章上写的内容。
光是看见开头的一段,他就发现了四五个错字……
丙下应该是没有掺杂私人情感,凭心而论,若是他来打分,光凭这一点就直接丁了。
见众人都拿到了自己的文章,许夫子一反常态的不是让她们进行反思。
拿起桌上的戒尺在台上轻拍了三下,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学堂中。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许夫子拿出不知哪儿来的文章在众人面前一挥而过。
姜姝看着许夫子的姿态,小声对着谢让道:“这应该是顾清牧文章的誊抄本,等会儿许夫子应该又要开始夸顾清牧了,还好这次我不用抄,看着那文章字就多。”
谢让顺着姜姝嘟囔的话语看去,好巧不巧的看见了那文章的署名处,微微挑眉。
这时,许夫子拿起文章道:“昨日我给各位出的题目,一日时间交上来却是这般水准,除了极个别学子,其它人的简直让人看不下去。”
姜姝装模作样的将自己的文章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撑着下颌道:“也没有看不下去,果然年轻眼睛就是好。”
旁边的谢让闻言转过头似是无法苟同。
“前段时间,我给一学子出了同样的题目,那人不过一个时辰便答了出来,文采斐然,胸中沟壑尽显,这篇文章我打甲上。”
听到这儿,姜姝瞬间觉得有意思了,居然不是顾清牧,但是都说了是学子,那就是学堂中的人了。
她倒是还不知道学堂里还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得打好关系,到时候好抄……借鉴一下他的课业才是。
“谢让,上来拿你的文章。”
坐在姜姝身侧的少年站起身走上前,面色淡然,全然没有兴奋或自满的情绪。
就像是对这种夸赞习以为常,已经超凡脱俗了。
甲上的文章和丙下的文章放在一处,姜姝忽地觉得他文章上批注的朱砂颜色都要比她文章上的要浓烈许多。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偏偏这时,许夫子记忽地转头对姜姝道:“长公主殿下平日里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向谢让请教,相信假以时日长公主殿下的功课定会进步飞速。”
此时此刻,姜姝忽地开始想念一开始同坐的梅语雪了。
本以为跟她一样是个不开窍的,没想到他是窍开的太多了。
就这样恹恹的上了一上午的课,中午用膳的时候,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梅语雪不记仇的走过来道:“殿下,用膳的时间到了。”
姜姝现在眼里心里都是那甲上,那可是甲上呀,她连乙上都没有得过……
“殿下,今日有殿下最喜欢的翡翠虾仁,还有白灼鸡丝,糖醋小排……”
没等梅语雪念完菜谱,姜姝猛地一下站起道:“累了一上午了,可得吃点好的补补,快走快走。”
身侧的谢让闻言,看了看她略显凌乱的桌面,累了一上午?
难道是指无聊时在纸上画的小人,还是趁着许夫子讲课的时候偷偷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