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天冷的很,她在室内用温水洗了,拿到室外去晒,衣服和手都散发着雾气,柳初初仔细细算着,如今父亲拿着她给的本钱重新做上生意,顾淮词也当了府衙画师一职,家里日子越来越好过,她和母亲每日带两个孩子实在累人,真该请个婆子丫鬟了。
这时,晾衣绳上扑飞下一只翠绿身影:“初初你在哪?”
柳初初蓦地瞳孔放大,看着那只翠绿的鹦鹉:“你……”
翠绿的鹦鹉扑腾扑腾翅膀,落在柳初初的肩头:“初初你在哪?”
柳初整个人呆在原地,只觉得冰冷的面庞有温润划过,用手一拂,竟是自己的泪水。
被封锁的记忆像洪水一样袭来……
这时楼上传来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闹声,柳初初如梦方醒,放下手中没晾的衣物,胡乱的抹了把脸,匆匆跑上楼,翠绿的身影一直立在她肩头。
柳母看着柳初初红着眼圈,肩头竟然还立着只鹦鹉,不由疑惑:“初初,你这是怎么了,从哪还弄了只鹦鹉来?”
柳初初抱起顾笑亲了亲,放在怀里轻哄着,随口扯着谎话:”外面刚起了冷风,我这便有些迎风泪,这鹦鹉也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停在我肩上不走了。”
顾笑被柳初初肩头的鹦鹉吸引了目光,不再哭,伸手去抓鹦鹉。
鹦鹉扑腾扑腾翅膀,落在纺纱机上:“初初……初初……”
柳母瞪大了眼睛:“还真神了!她听我喊了一遍初初便学会了?”
柳初初吸了吸鼻子,心口抽痛,眼泪差点再掉下来,她垂着眸脸贴在顾笑脸上:“嗯……不如养着吧,给欢欢笑笑当个乐子…”想来,应是程子安不要它了,它竟飞过千山万水,飞来了金陵,实在不可思议。
程子安……她已经有多久不再去想这个人,也不再想关于他的事…
时间一晃半月,柳初初给鹦鹉起了个名字,叫元宝,她觉得元宝真的很通灵性,跨过千山万水回到她身边,只这一条理由,便不能把它赶跑。
欢欢笑笑也十分喜欢元宝,经常扶着桌边和元宝咿咿呀呀的说话。
柳初初纺着蚕丝,一边侧目看两个孩子,笑容就没在她脸上消失过。
这日因着两个孩子过周岁,顾淮词回来的早,还带着一大包东西。
柳初初迎上去接过来:“淮词,你买这么多东西?”
顾淮词松开手,独自去暖炉旁烤手:“嗯!今天咱们孩子周岁,我自然要带着抓周的东西回来,哪能简简单单吃个饭菜。”
柳初初将东西放在桌上,去给顾淮词抖着衣服,好让寒气快散:“你比我还心细!”
柳初初和顾淮词上了楼,见两个孩子穿着柳初初自己绣的双鱼小袄和虎头鞋,活像财神爷旁的童男童女,顾淮词喜爱之情更溢于言表:“初初,你的手艺真好,秀红不输给布庄。”说着从袋子里掏出拨浪鼓,在两个孩子面前摇晃:“看看啊爹给你们带了什么~”
顾欢顾笑被吸引了目光,笑着又爬又走的追顾淮词手中拨浪鼓:“爹~”
看着顾淮词逗狗一样的逗一双儿女,柳初初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两个孩子终是追磕磕绊绊的追到了顾淮词,更一起紧紧抱住他的脖子,顾淮词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抱个两个孩子狂吸,他一直都觉得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十分好闻。
柳初初和顾淮词抱起两个孩子放在床上,刚要让孩子抓周,顾府便来了下人,说是请他们一家人回顾府,给孩子办周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