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摔在地上,现下绕过了桌子,才见?得其?模样。
她整个人倒在地上手?脚皆被绑着,或许是方才被人抓了把头发,现下就连发髻都乱得不像话,他透过她那?凌乱的?头发,只见?她眼眶通红,眼中似乎氤氲了水汽,长睫下坠着泪,欲落不落,颇为楚楚可?怜。脸上赫然的?红掌印,几乎快刺痛了顾淮声的?眼。
她的?身上还只穿着一件洁白中衣,看着样子昨个儿夜里都是在这地上睡的?。
真真是可?怜死了。
来的?路上顾淮声还隐隐有些生气,毕竟她迫不及待逃跑一事确实是有些惹人不高兴,他想着,总要吓唬吓唬她,让她这一回?长些记性,下次再?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了。
他想吓唬她,没想伤害她。
他想的?吓唬,应当在她被人绑走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停止。
但?显然他口中的?吓唬,和暗卫想的?出现了偏差。
以至于她现下落入这般境地。
他在她的?面前单膝蹲下了身。
可?他的?出现,好像并没有让姜净春感受到什么喜悦的?情绪。
她瞪圆着眼在看他,若白日见?鬼。
哦,是了。
她本来就是为了不想嫁给他所以才跑走的?,现下看到他出现又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呢。
顾淮声伸出手?,想要轻抚她脸上的?掌印,可?却被她偏头躲开。
不让他碰啊。
顾淮声抿了抿唇,见?她这样不情不愿,也知道?这还是在为上回?的?事情生气,如此便也不再?继续动作下去了,转而想要解开她手?上的?绳子。
他的?手?指细长白皙,手?背依稀能见?得青筋纹路,是一双极漂亮的?手?,他给她解着绳子,神色却格外专注,绳子在他的?手?上似乎都成了绫罗绸缎。
顾淮声在都察院当差,对刑法审讯这些东西格外了解,他见?过这种?结绳的?样式,专用来捆那?些不听话的?囚犯,这东西越挣扎便绑得越牢。
看姜净春这样,恐怕没少动。
姜净春仍旧不老?实想动,却被顾淮声轻声训斥,“莫要再?动,手?不要了吗。”
现下这双手?被勒得都有些发青了,还动来动去,一会充血肿胀,疼死了也是她自己。
姜净春听到他这话终于老?实了一些,可?还是不大服气,她出言顶道?:“你?拿把剪子来,不也一样吗。”
顾淮声抬眼看她,“怎么?我的?手?不可?以?”
有他在,何必寻别的?东西。
他知道?她这还是在闹脾气,口中本还想说些别的?话,但?目光触及到她脸上的?掌印终究是没再?开口。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可?是余光却瞥到了她的?中衣,雪白的?肌肤太过晃眼,实在有些忽视不掉。
想她应当在地上躺了一夜,身上定酸痛不已,在这里闹了半日,定也还没用午膳。
罢了,现下当务之?急,把她先带走。
有什么话也都出去再?说。
顾淮声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后,又开始替她解脚腕上的?绳子,然而姜净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死活不让他再?碰。
她现下身上只穿着中衣、亵裤,方才解手?上的?绳子倒还没什么奇怪的?,可?是现下碰到了脚,她发现自己连鞋袜都不曾穿。
想到上一回?顾淮声在贡院做的?事情,这人已经彻彻底底在她眼中成了个登徒子,他一碰到她的?脚腕,便如何不肯安生。
她猝不及防蹬了他一脚,顾淮声一时没能抓住,待到再?反应过来之?时,眉心?微蹙起看向了她,却见?她的?眼中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