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变得委屈起来:“小辞,你都是GYR的首发打野了,但你甚至没记得战队的庆功宴,反而私自去跟一个普通粉丝朋友约饭了……”
普通、粉丝、朋友。
哪里是若无其事,她分明还在斤斤计较。
“你甚至都不和我说一声。”
“伤心了。”
宋绛凌苏冷的嗓音压低放柔,还真有点可怜兮兮破碎感的味道,薄朝辞人都傻了。
说实话,她不太能抵抗宋绛凌的这一套。
正头晕目眩时,薄朝辞看到某一画面,反应过来,眼眸微睁:“等等,你干什么?!”
对面的宋绛凌已经开始自顾自地脱衣服了,先是拉开拉链,把最外边的绯红色队服外套脱下,露出里边的高领毛衣,再将毛衣脱下,露出贴身的短袖来。
“不让我过夜没关系的,我可以在你这里洗个澡吗?”
薄朝辞木着脸看她。
宋绛凌解释:“那个房间浴室灯坏了。”
“…你觉得我信吗?”
宋绛凌叹息一声,“那好吧,我回去摸黑洗也是可以的。”
说着,她抱起沙发上的衣物,小步小步地往外挪。
薄朝辞轻咬了下唇,憋着不说话,定定看着她离开。
宋绛凌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几乎快要停下来。
她期待的声音一直没有响起。
终于,经过薄朝辞身边时,宋绛凌自己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了薄朝辞一眼。
薄朝辞很难形容此刻宋绛凌的眼神。
期待?失望?难过?委屈?不解?还是气愤?
总之十分复杂。
“好朋友,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宋绛凌的嗓音无奈极了。
薄朝辞觉得莫名其妙,她强迫宋绛凌什么了吗?
她掀起一个笑容,笑意却不入眼底:“朋友之间也是要有分寸的。”
宋绛凌垂眸看她,下颌骨动了动,好听的嗓音像是羽毛搔过薄朝辞耳朵——
“所以是我越界了?”
薄朝辞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她可以逃避,可以拒绝,可以装不懂,但不可否认,她对宋绛凌的声音一直有感觉。
薄朝辞扯了扯嘴角,反问道:“你不是一直在越界吗?”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被凝固。
夜色中仿佛有什么在滋生,让人无法忽略,又不敢查探。
宋绛凌笑起来:“那么,或许我应该更加越界一点?”
下一秒,薄朝辞看见她上前一步,以非常眼熟熟悉的姿势——她才在包厢外看过的姿势……
修长白皙宛如艺术品的手轻轻揪起她衣领,冰冷的指贴着她的脖颈,宋绛凌把她逼到了墙边。
女人垂下头,柔声询问:“在包厢外,她们是这样接吻的吗?”
薄朝辞瞳孔一缩,“你、你怎么知道?”
陈澈茗出去太久了,担心她出意外,薄朝辞后来打开了门,她习惯性地动作很轻,却在下一刻窥见了秘密。
她与姜流云对上目光,在某一瞬间达成了共识,她偷偷地掩盖上门,姜流云也没出声提醒陈澈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记得宋绛凌是背对着包厢大门的。
她回头看她了?
宋绛凌没回答,指腹轻轻摩挲着年轻女生脆弱的喉咙,声音喑哑:“跟你分享一个秘密。”
“陈澈茗,曾经跟姜流云是好朋友。”
薄朝辞快对“好朋友”这个词PTSD了。
她想把人推开。
但宋绛凌凑得太近了,那把嗓音在她敏感的耳朵里响起,将她的思绪搅得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