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却一点儿也没有不适,宋绛凌轻快地走回来,坐到沙发上,浑身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房间里的暖气已经很足,但宋绛凌还是找了张毯子盖住了肚子。
虽然沙发足够柔软宽敞,但依然没法完整装下一米八的大女人。
薄朝辞觉得她太快乐了,有点碍眼,但看见她蜷缩着,身体都平展不开,又有点可怜……
矛盾之下,薄朝辞选择了无视,反正宋绛凌自己都没意见。她关了灯,爬上床,舒舒服服一躺。
黑暗里传来宋绛凌好听的嗓音:“晚安。”
薄朝辞的内心倏然宁静下来。
除了朝朝以外,宋绛凌是第一个陪她度过夜晚的人。
“……晚安。”
…
这一夜,薄朝辞睡得简直不要太好。
朝朝不在以后,她总会做些光怪陆离的梦。
或是黑暗里出现一个大大的猩红的倒计时,她一边害怕黑夜,一边又害怕倒计时结束后即将面临的杀戮与痛苦,仿佛她从来没有脱离过;又或是兵荒马乱,哭喊与鲜血,哀嚎和痛苦,每一样都像针扎般刺激着她的大脑……
但这一次,什么都没有。
她在黑甜的梦境里,睡了酥软骨头的一觉,睁开眼,柔和的小夜灯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薄朝辞有些发怔,她昨晚不是把灯全关了吗?
其实她睡觉一直习惯留一盏灯给自己,但考虑到房间里还有宋绛凌,就选择了大多数人习惯的睡眠模式。
可这小夜灯怎么是开的?她半夜梦游爬起来自己开的?
酒店房间里的窗帘一旦拉上,房间内的时间就似乎昼夜不分,要不是看到手机上的“07:30”,薄朝辞甚至要怀疑现在还是半夜。
她坐起身,目光下意识在房间内寻找另外一个人影,看见不远处沙发上隆起的一坨,松了一口气。
薄朝辞蹑手蹑脚地下床,刷牙洗脸,才回来拉开了半边窗帘,居高临下地看向落地窗外——
下雪了。
阳光洒进来,薄朝辞整个人像是被拢在这清亮的晨光里,脸颊边缘被照得几近透明,发丝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宋绛凌睁开眼的第一时间,看到的是这么一幅美若精灵的画面。
她倚靠着沙发,一晚上身体舒展不开的酸痛在这一刻似乎也值得了。
“咳…早安。”
正想如同往常在手机里发出问候一般说话,张口的一瞬间宋绛凌却忍不住咳嗽一声。
喉咙干痛,像是被人掐住脖子濒临窒息,艰难地才发出声音来。
听到声音,薄朝辞回过头,睡眠充足的好状态让她心情也很愉快,昨夜的纠结、闷气、害臊、恼意都随之消散,十分自然地回复:“早安。”
但下一刻,薄朝辞皱起了眉,发现了宋绛凌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
“唰”地一下将窗帘全部打开,明亮的晨光透过玻璃照亮室内,也照耀到沙发上的女人身上,薄朝辞快步走了过去,蹙眉打量着宋绛凌。
宋绛凌的脸颊上有两坨不正常的红晕,其余地方苍白得像个雪人,眼神没有平时那般生动,而是透着浅浅的疲倦。
“咳咳……我没事,应该是着凉了。”宋绛凌坐起身来,说话有些鼻音,她侧过头,寻找地上的鞋子。
这一侧头,薄朝辞就看到了宋绛凌侧面脖颈上,她在那条美人筋上留下来的清晰牙印,经过一夜的发酵,中间的地方甚至有些充血了,皙白与红肿的交织在这一刻竟显得那么……美。
意识到自己禽兽的想法,薄朝辞呼吸微微急促起来,狠狠地咬了咬唇,“抱歉。”
若不是她把房卡锁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