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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妆 盛晚风 142922 字 1个月前

看她也生厌。

冉漾总是压不住小脾气的,她低了头只做看不见,径直走了出去。

这屋子里她说话是最不管用的,白露不去求两个主子,只捡着她捏算什么事?她又能说什么呢?

她不会去落井下石,但也不愿意做菩萨。

院外风雪愈盛,竟比方才还大了许多,目之所至一片雪白。

季绪抬头看了一眼天,已经有人撑了伞递到了他的小厮松烟手上。

“你的伞呢?”

“奴婢来时还没下雪。”冉漾垂首道。

“松烟,再去拿一把。”

说罢,他从松烟手中拿过方才那把伞塞到冉漾手中,阔步往院外去了。

季绪人高腿长,走的又快,她举着伞只得跟着一路小跑。等到了问梅阁,冉漾身上沁了薄汗,手却冻得僵硬发痒。

今夜是彤管当值,她已经等在正屋门口迎着了,冉漾松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子打算歇歇。

屋子里烧的黑炭太久没人照管,略有些熄,烟味呛鼻扑面而来。她只好开了窗,拨了炉火,等着热水烧起来好烫烫手暖暖身子。

桌上的饭菜是凉的,白花花的猪油结了块,被彤管严严实实用罩子盖了,冉漾心里泛起淡淡暖意。

偏脑袋又开始闷闷的疼,她摸了摸额头,应该是烧起来了。

冉漾擦了脸,刚换下湿衣裙想上床窝一会,就见个婢子拎了茶壶进来。

“呦,妹妹这般金贵,不像个丫鬟,倒像是个世家大族出来的小姐呢,不愧是同世子共患难过的忠婢!”脸上调笑,话音夹枪带棒,正是昨日厢房说闲话的银管。

冉漾颤巍巍按住他的手,微微抬头,露出甜美笑靥。

“不委屈,有世子给我撑腰。”

声如蚊蚋,语不成调,像是回答季绪前一句话,又像是在和自己说着。

晃动的帐顶似水波涌动,冉漾视线不知落在哪里,她失神的想。

她还是更喜欢从前在河东时,季绪一脸专注的教她写字的日子,那时候虽然苦了些,但最起码她还有些幻想。

像是察觉到了她在走神,季绪指尖抚弄她的唇角,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哄她,“乖,专心些。”

可他今日委实有些急。

少了平日拆蟹般慢条斯理的优雅,灼热大掌卡了纤细脖颈,掌控着呼吸,白嫩脸颊因离了空气,泛着柔软绯红,乌溜溜的眸潮意渐起。

冉漾到底软了下来,却还是难受得直皱眉,脚趾也跟着蜷缩起来。

她咬着嘴唇没出声,只是顺从垂下眼睫,任凭细颈仰起,划出新月的弧度。

方才她只是有一点点期待而已。

但确实,他是主子,她是通房。

她和他除了这事儿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从来都是她太贪心。

雕花繁复的拔步床还未换春帐,清晨时分略有些闷。

冉漾醒来时,帐子中弥漫着苏合香依然带了暧昧潮湿,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从外间传了进来,乱中有序,有条不紊。

头顶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清冽的苏合香萦绕在鼻尖。

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冉漾方从涣散中慢慢凝了神。

视线之内,她的手臂无力的搭在男人健硕胸口,浅粉指甲修得圆圆短短,腰上的沉沉箍着他灼热臂膀。

冉漾骤然清醒,却不敢挣脱他的怀抱,只得轻推季绪胸口道,“奴婢伺候您起身。”

“不必了,你歇着。”一如既往的,语气温柔强势,修长手指按在她腰上,冉漾吓得一激灵。

“嗯。”

冉漾立刻应了一声,趁着季绪起身去穿衣,缩进层层锦被之中,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