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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妆 盛晚风 174550 字 1个月前

龙气,笑话一样死在了白玉案上的一碟糕饼之下。

成风得知消息时已然晚了,城墙上的火药来不及撤去,季霜岚杀上高处,最后湮灭在这震天巨响中。

交代到最后,他竟失声恸哭起来,声称未曾想要害死将军。

他不敢回去见季青云,亦不敢把将军留下的东西送还,只得偷偷为其立了衣冠冢,可每每午夜梦回,他还是能?见死状可怖的将军朝他索命,加上谢尘光毫不手软的施刑,他禁受不住,烧了一场后,害了严重的癔病。

初时他就不肯交代衣冠冢的所在,生怕遗物现世,坐实他叛贼的罪名,牵连留在乡梓的妻儿。

如今疯疯癫癫的,一问此事,更是什么都撬不出来,尤其是前两日见过季绪之后,活像见了鬼,又跪又拜,没有能问话的时候。

此时,季绪一改前几日冷漠的态度,卩近两步,缓缓蹲至成风身前,黑漆漆的眸子凝视他一会儿,忽尔勾出抹笑,温声问道:“成叔父,南墙上的风筝,您替我摘下来了吗?”

“……小郎君?”成风神志不清发问。

“是我,叔父。”季绪望着那双混浊的眼,诱说道:“我阿娘的东西不见了,它在哪?”

成风恍恍惚惚,颠三倒四道:“在……在城郊、城郊南,不,是城北……城北桃树下。”

季绪冷下神色起身,转脚往牢房外卩,谢尘光问他:“还留不留?”

是说成风的命还留不留。妙安堂位于南月山北麓,距闻喜县城三十里,因着雨天道路泥泞,直至午时,冉漾一行人才到达。

庵堂的主持静慈师太早已携一众比丘尼在外恭候,互相见过礼后,便吩咐一位唤作思贤的小师傅,带冉漾等人去庵堂后院安顿。

那是座一进一出的院落,黛瓦黄墙,墙上以赤墨写着卍字和南无阿弥陀佛。

主屋是冉漾的住处,左右厢房供婢女歇息。

“冉檀越[1],之后您在庵堂中有何需要,尽管交代贫尼便是。”思贤小师傅年纪不大,穿着件浅灰色海青,生着一张和善圆脸,虽剃了头发,依旧可见容颜清秀。

冉漾与她闲聊几句,才知她是静慈师太收养的女婴之一。

思贤小师傅性情活泼,摸了摸光脑袋道:“我可不想下山,侍奉男人有什么好,侍奉佛祖可以攒功德,没准还能像师祖一样得道升仙呢。”

这话一出,直把冉漾和几名婢子都逗得捧腹。

待弄清庵堂每日课业、餐食的安排,冉漾让白蘋给了小师傅一盒上品的香丸,当做见面礼。

小师傅双手接过那香丸,与冉漾道谢,又道:“冉檀越一路赶来,定然累了,您先歇息,贫尼去膳堂给您催催斋饭。”

“有劳小师傅了。”

思贤小师傅离去后,白蘋和绿檀等婢便开始收拾院落,冉漾站在小院檐下,望着远处青绿山林,细雨成缕,如烟似雾。

许是离了那座处处压抑的深宅大院,她忽然觉得下雨天似乎也没那么烦人。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接下来的连续暴雨给打消-

在山间住着的第七日,暴雨依旧如注。

“也不知道龙王爷闹的什么脾气,破雨下个没完。”

婢子绿檀从膳堂取来午饭,边掸落伞上和身上的雨水,边抱怨着:“照这样落下去,屋里晒的衣衫怕是半个月都干不了。”

白蘋接过她手中的漆金红木食盒:“行了,你快回屋把鞋袜换了吧,娘子这我来伺候。”

绿檀也不客气,抹了把额前濡湿的发,拧身回了厢房。

白蘋端着食盒进屋,见自家娘子静坐窗边,手中持笔,一会儿皱眉看向窗外,一会儿低头写写画画,不由轻唤:“娘子,您从晨起就坐着,这都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