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收回拄着下巴的手，放松自己往椅背后面靠：“难道你要男女通吃？”

……没靠到。

“靠。”杰克上半身都仰过去了，终于想起这个椅子没有靠背，险些真摔了个仰倒，还是靠着极强的腹部力量坐回来的。

赤井秀一：“……”

他刚刚还很警惕的，真的。

而且在知道对方有这种大能耐，查到了他之前的行动轨迹之后，他就知道不能轻举妄动。

总不能真觉得对方不是有备而来，傻乎乎地直接动手，断送自己的卧底机会吧？

但是杰克这一瞬间让赤井秀一觉得他太傻了，刚刚升起的防备被放下来一部分。

随之而升起的是无语。

杰克坐直之后，恢复了风度翩翩的西装禽/兽模样，只是脸上没有了笑意：“你似乎掌握了很多的信息，也很想接近里面的世界。”

赤井秀一的警惕重新攀升到顶点。

这个杰克竟然这么敏锐，是在调查结城的时候，注意到他了吗？

没错，他觉得杰克是调查结城才调查了他，而不是先调查他才注意到结城，两个调查的先后顺序不一样，就意味着事情的性质不一样。

但杰克竟然察觉到了他是想亲近里世界的！

“是又怎么样？”赤井秀一试图让自己的肌肉放松一些，看似轻松地回答，“我年纪也不小了，没两年就三十了，早些给自己找点出路……这是人之常情。”

他说：“你总不能指望我就靠着这个逐渐在下降的体能，还能继续干我的雇佣/兵事业。”

他意味深长道：“人活着，也是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的。”

杰克怔愣了一下，发现诸星大还挺坦诚地说了身份，他边思考边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那么，你要不要跟着我？”他问。

赤井秀一的腹稿全都败在了这句话上，彷佛给他脑子里上了一个一忘皆空，他愣住：“跟着你？”

是情人的那种跟着？他想。

这不怪赤井秀一会想歪。

刚刚杰克进来就提到他男女通吃，要挖萩原警官的墙角，所以听见那个就会联想……

这都要怪杰克自己提起的话题！

要是杰克不提，他也只会以为是小弟的跟着！

杰克轻慢地点头，神色倨傲：“我也是进入组织许多年的‘老人’了，跟着我也算是你有一个好出路，更是好退路。”

如果他刚刚没有差点摔下椅子，这副模样真的十分优雅，像是那种高傲但矜持，不令人讨厌的上流贵族一样。

赤井秀一又怔了一下。

夜色太暗，他看不清对方眼睛里的情绪，只能看见个朦胧的轮廓，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清晰。

他沉默了几秒：“也许……我要考虑一下。”

杰克：“为什么？跟着我，我能把你带入到组织的中层，你只需要做任务，最后得到代号，仅仅是这样就足够了。”

赤井秀一没把话说死：“毕竟我是个男人，想要接受另一个男性情人……不，是金主，我总该考虑一下的。”

虽然杰克嘴上说的途径很轻松，但是他真的要考虑一下，而且宫野明美的那条线，明显是更接近组织内核的，那可是还没有什么实绩就得到代号的天才雪莉的姐姐啊！

研究所的东西才是更重要的，是他们所需要的。

就算要从底部做起，要面对更多的白眼——毕竟是靠女人上位——但还是要走这条路的。

赤井秀一才刚刚在心里做好决定，就听见身前的杰克“嗷”了一声：“你说什么东西？”

赤井秀一也愣住了：“什么？”

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