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扯出一丝不达眼底的笑意,

“相公,这你可休不得我。”

“哦?确实妇有三不去:有所娶无所归,不去;与更三年丧,不去;前贫贱后富贵,不去。你这一条也不符合,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休不得你了?”他奇怪她的反应,他以为她会跪下哭泣哀求。

“相公,这有无子嗣也不是你说的算的,得是那郎中说的做准。”她轻柔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我们哪里来的孩子?你莫非脑子烧糊涂了?”又看她抚着肚子,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你,你,你~~莫非你~~”

“是啊,我怀孕了。”

“好啊,我猜的没错,你果然偷人,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我本来念及旧情只以无子将你休了全了你的脸面,没想到你这么不守妇德。”

她听了顿时笑得前仰后合,拿着帕子指着他道,“我头一次听说,这个休弃还是成全了别人的脸面。”

他顺势揪住她的手臂,拉到眼前厉声问道,“到底是哪个狗杂种的,你说,你说,我不仅要打死他还要打死你肚子里这个小畜生。”

“你想知道呀,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她笑得温婉,凑到他耳边,朱唇轻启,

“是隔壁孟捕头的。”她弹了弹粉色的比甲,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我记得他亲弟弟是二品巡抚苏大人的乘龙快婿,听说他们兄弟情深,你确定要打死他?”

肉眼可见的,他的脸色颓败了下去,他虽是个举人,说穿了还不是个白身,逢迎巴结还来不及,还要得罪?不过转念他又转怒为喜,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欣娘,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给你放妻书,咱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可好?”她本来要看看这个男人还有多少血性,知道结果的一刻瞬间都索然无味了。是了,他这种人妻子如衣服,如果这衣服能卖一副好价钱,岂不是更称心了。

“当然~~~不好。”她听到屋外熟悉的脚步声,她让他来,他总是准时出现。

她突然跪坐在他脚下,脸上也变得凄楚无比,她捂着肚子伤心的说道,

“夫君,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纵使我对不住你,可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你还要给我下毒。”

“什么下毒?你什么意思。”岳承周一时摸不着头脑。

可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他就看到她嘴角流出了一丝黑血,身下随着她疼的颤抖,鲜红的血慢慢弥漫开来,他显然被这眼前的景象吓到了,用手指着她呐呐的说不出一句话。

“欣儿,你这是怎么了?”身后有人大力一把将他推开,冲到她身边将她揽在怀里。

“对~对不~起。”她一别咳血一边说道。

她想说,对不起从开始就设计了你,我故意磕伤想要你的怜惜,我故意勾引的李赖子,我也知那酒有问题故意喝的,都是为了设计你。若是没有父母之仇该多好,我真的会放下仇怨。可是对不起,我太恨了,恨到要利用你的爱。

“你没对不起我,你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找最好的大夫,你会没事的。”

他说着就要抱她走,她偎依在他怀里,朝他虚弱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