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推说说自己孙儿贪玩,但是绝不能被人知道自己贪墨。贤妃也一定深谙这一点,知道他两害相权取其轻,绝不会供出她来,让自己落得个全家流放岭南的下场,所以才放心大胆的用他。
可这才多久,皇上的雷霆之怒就下来了,他突然意识到让太孙不求上进往大了说这是要动摇国本啊!他怎么就这样愚蠢,答应她这个要求。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他的孙儿被皇上这样赤裸裸的撵回来,打上为皇室所不喜的烙印,一生就要毁了啊,他是心痛的病了。
一定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一二的,他家这一代可就汶闵这一个男孙,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家第三代的独苗苗毁在这事儿上。既然这事儿是贤妃让他干的,她一定得帮他。都说人走茶凉,他如今也求不到别人了,只能求贤妃了。
于是这天病好以后,他就亲自写了一封信,言辞中恳切的祈求贤妃娘娘帮他一帮。写完用火漆封好,由自己的亲信送到线人手里,再由线人转交到贤妃娘娘手中。
可他不知,他在书房提笔写的时候,悄悄隐藏在房梁上的人已经将他的字迹一览无余,并一路跟踪到线人住处,将那信悄然换了出来。
景阳宫内
随着福来公公一声,“皇上驾到~”,贤妃听到赶紧从贵妃椅上起身相迎。
她今日穿着一身湘妃色的锦衣,虽说她已经四十有余,可配上这样鲜嫩的颜色丝毫不违和,更衬得她面若桃李,似二八芳华。
她面上挂着春风般的笑容,行礼后声如黄鹂般娇声道,“陛下,您跟臣妾真是心有灵犀,臣妾刚在想您,您接着就来了~”
往常若是她这样说,皇上一准儿嘴角挂上浅笑上前牵她的手了。可今日皇上毫无动作,面上也看不出悲喜,以她多年对皇上的了解,他此刻不高兴了。
谁惹他不高兴了?她一边迎皇上进门,一边在心里思量着。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听皇上满脸讥讽道,“哦?爱妃竟然这样想念朕?不过爱妃念的人有点多,连工部侍郎李大人家的孙子都挂念上了!连那小子斗蟋蟀的喜好都一清二楚呢!”
贤妃一听,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无情的攥住一样,瞬间感觉自己透不过呼吸来,她终于意识到那个令皇上不快的始作俑者竟是她自己。
在宫中浸淫几十年,她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她脸上随即露出一脸莫名的表情,“陛下~您这是何意,臣妾怎么听不懂啊!”不抓到现行她怎会承认她跟这件事有关系?装傻充愣是支撑她走到今天的基本技能。
“听不懂?工部侍郎李承泽不是你的人吗?此人为人圆滑,行事缜密,让朕猜猜他是怎么甘心为你驱策的?莫不是你拿他早年间贪墨的证据要挟他?”
贤妃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然知道?她的眼睛怔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若是别人许发现不了,可敏锐如皇上,他立刻捕捉到她一瞬间的震惊,心下了然,看样他猜对了。
“你以为朕不知道他早年贪墨的事情?朕的锦衣卫难道是摆设吗?朝中臣子若是细纠起来,半数以上都有问题。难道朕都将他们抓了不成?水至清则无鱼,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个难得糊涂的君王。”
“陛下~您~您说什么,臣妾真的听不明~”到了这步田地,她只能抵死不认,没有证据她就来个死无对证。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打开怼到贤妃面前。
“看看~看看你做的好事,他若是不听命于你,怎会向你求助?”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情,许是他疾病乱投医,怎能因为一纸书信就定臣妾的罪?”
“治你的罪?看来你也知道这是罪责。你若是还不承认,朕大可宣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