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收拾完已经是下半夜了。虽然救姑母这件事宜急不宜缓,迟则生变,但是他刚刚那形象也怕将祖父吓出个好歹来,祖父毕竟年事已高。他看着窗外的暗夜,还是明日再去找祖父吧!

第二日谭竹韵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饱饱睡了一夜,他满足的窝在被子里喟然长叹。可稍一动弹,面上立刻扭曲了,因为此时身上酸痛非常。这是长久奔波下来的的结果,在马背上趴了一个月,没被马儿颠散了架已经非常好了。

他看了看外面的太阳,这个时辰祖父也快要下朝了,他得赶紧起来了。他挣扎着好不容易起床。太久没回家了,趁着祖父还未归家的空档,他要去给祖母问个安。

可刚路过父母居住的院落翠华庭,就见他父亲摇着扇子款款的走出来,看着后面家丁拎着的鸟笼子,这样子指定又要去找他的狐朋狗友去了。

谭竹韵猜的不错,他爹谭文斌确实跟几个友人约着去玲珑阁听小曲儿的。要说谭文斌也是天生的富贵闲人。他妹妹是当朝贵妃,爹是太师,儿子如今翰林院入职。都不用他努力,儿子就承前启后了,这命换谁谁不羡慕。也是这样的身家,才能吸引着见天儿的请他胡吃海喝,游船听曲儿,小日子好不快活~

谭竹韵看到他爹的时候,他爹刚巧抬头就瞧见路过的他。一见到儿子,他风光霁月的脸上就挂起了和煦的笑容,“竹韵啊,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还在家,没去翰林院当值吗?”

谭竹韵心里吐槽,他出去两个月这个爹都不知道,还以为他日日去翰林院,这是多不关心他才问出来的话呀!不过他面上还维持着一副谦逊的模样,“父亲,我今日沐休,起的有些晚了,正要给祖母请安去了,你要同去吗?”

“我就不去了,赶着出门呢,代我给你祖母请安啊!”说着提着笼子就要往前走,仿佛有什么朝廷大事需要他去决断。

看着他爹匆忙离开的背影,他心里一叹,有时候真的分不清到底谁是儿子谁是爹。他祖父、祖母都是凤雏一般的人物,怎么就生出一只叫花鸡来~

他摇摇头,将思绪甩出去,径直往祖母的院子走去。待到了祖母的院落,他忍了好几忍,终是没跟祖母解释姑母的病情以及治愈良策。一切还是等祖父来再定夺吧!

等祖父归家见着竹韵面上非常高兴,他在外面这几个月他可担心坏了。如今见他归家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屏退下人后,谭竹韵这才将此事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待知道女儿是中了子母蛊,又听得此蛊的歹毒以及后期中蛊者的痛苦,到底让几十年官场修行的谭太师破功了,他以手握拳,将桌子敲得梆梆响,面上因气恼变得涨红。

待知道那他闺女的方子是要用父母的血后,谭太师也没什么犹豫,直接说道“用我的就成,别让你祖母知道。”

“可那蛊师说会影响~影响寿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老夫活到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年纪已经是高寿了,如今你也已经入朝为官,能支门庭了。”他拍拍孙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继续道,“好孩子,以后谭家就靠你了。至于你姑姑终是我亏欠良多,莫说只是需要血,就是立时要了老夫的命也绝无二话。能帮你姑姑,我的心里舒坦呢!”

谭竹韵听着祖父的话心里难受极了。若是可以,他真不想让祖父祖母做抉择,那样对他们家太残忍了。他这一刻无比痛恨那个给他姑母下蛊的人,为今之计只能先救人,等他腾出手来他一定要揪出这幕后真凶来。

只听祖父继续说道,“此事还得悄悄办,莫要打草惊蛇,就是你姑母好了也不能让人知晓,咱们才能在对方失了警惕的情况下,将背后主使揪出来。”

谭竹韵也赞同祖父的话,祖孙俩一番商量最后决定以老妻身体不适为由,让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