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石磨依旧是当年的石磨,这人却已经老态龙钟了。他可不想孙子走他的老路,一辈子死磕文举,最终只是蹉跎了岁月,一生碌碌无为,也辜负了自己的一辈子。
“做人还是得学会变通。变则通,通则达。”他用毕生的经验概括了这一句话。
“可是祖父,武举也是要提笔写字考兵法策论、排兵布阵的。”他总不能说系统不让吧。
“但武举考试总体上是以武艺为主,策略为辅。总好过你现在文举从头哆嗦到尾吧!”他爹也劝道。
眼见祖父跟父亲就差拍板决定了,他赶紧表明态度,“我还想再坚持坚持,若是这次季末考试我这成绩还是没有提高,我就绝了文举的心思,专心修习武举。”
见他都这样说了,祖父和父亲就没有多说了,祖父临走时多叮嘱了几句不要压力太大云云。
之所以说到季考时,是岳展觉得以他现在在系统里的训练速度,到季考时有八成把握手就不抖了,即便抖也应该影响不了多少了。
要说在岳麓书院有什么不好,那就是考试太多了,原来在私塾的时候一年才两次大考,简直不要太舒服。进了这岳麓书院,除了月考,还有季考,年考。吐槽归吐槽,就这考试的频率在周围的一众书院里已经算是很人性化了的,因为好多书院十天就要一考,可想而知那里的学生过得有多水深火热了。
虽然考试着实让人痛苦,但书院的生活总体是非常丰富的。作为一所底蕴深厚的百年学府,它不会压榨学子们学习君子六艺的时间,课程上排的也是足足的。
除了君子六艺,书院教学也非常有特点,还专门开辟了一大片地,让学生们种庄稼。并言明科举考试最后拼的也是身体,现在就让他们从事一些体力劳动,一方面锻炼身体,另一方面不至于让他们养成目下无尘的性子,以后有幸为一方官员当担得起造福一方百姓的重任。
若是连《悯农》里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这种劳作生活都不体验,怎么会珍惜粮食,又怎么会期待他瞻宫折桂后爱民如子?
这可苦了一群养尊处优的少爷了。考科举刨费的银子可不是个小数,一般家庭举全家之力都不一定能托举一个考生,没看到就是那地主之家都能因供家中子弟读书而反贫,更遑论普通人家呢。
所以举凡是能在岳麓书院读书的学生至少九成都出自富户、乡绅之家。这些少爷们不让别人伺候就已经很不错了,若不是岳麓书院有规定不能带人伺候,他们身边哪个不跟着一两个书童小厮。
这本来就是书院的传统,只是去岁土地由高年级种植,今年才轮到了他们,大家这才想起还有这苦逼的种地营生。
是以卓夫子一提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的种地任务时,个个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面上如丧考批,好不凄惨。
岳展颇为无语,不就是种个庄稼至于吗?又不是让你去战场杀敌。他从小就在庄子里野惯了,小时候不听话被他爹丢到庄子里干活的经历也是有的,侍弄庄稼他可是个熟手,各种农具用起来也是手到擒来。
他可不管别人怨声载道,他一早就换了身短打,现在赶紧翻捡起工具来,这农具一看就不够,不赶紧挑个趁手的,一会儿难道用手扒?
夫子已经说了要种小麦,他看到农具里有曲辕犁就赶紧挑了一辆。同窗们看到他一身短打打扮利索是利索,但是很多同学依然觉得脱下长衫穿短打有辱斯文,所以放眼望去,跟岳展一样打扮的只有零星几个。
古代文人穿着的这种长衫,就像现代女人穿着裙子种地一样,太累赘。但是孔乙己的长衫不是说脱就能脱的,文人脸皮又薄,不脱也正常。
就像跟岳展平时要好的岳承霄此刻也还是儒生打扮,只是他为了方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