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旁边无人,他又小声在他身边耳语道,“我奉皇后秘旨来此办差,不过明面上我是来探望你的。我的到来莫要出去声张,尽量不要让外人知晓。”

沈朗满口答应,“那我岳父一家?”

“自然是要跟亲家见见,当年你成亲时就该来,如今已经晚了很多年了。”

待沈朗将叔叔迎进厅堂,见有下人在,他赶忙打发下去。

岳知语打从对方一进来就打量起那人来,他虽读书不行,但看人很准。他看着对方虽然穿着不显,但这人长得极好,周身气场又强大,一看就颇有城府,他还暗自琢磨女婿什么时候接触了这般人物呢。

只听女婿跟他解释道,“爹这是我叔。他刚好来此地外出公干,特意来拜访您。”

他叔?他什么叔?他不是孤儿吗?等等,他想起来了,他女婿可不就有个叔的在宫里办差嘛!就是那位忍辱负重将仇家灭族的叔?

哎呀妈呀~这可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看他们熟稔的样子,可~村里都传他叔从没联系过沈朗。他立时明白了,这两人私底下应该没少联系。想想也是,沈朗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怎么可能不联系呢?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亲家,他赶忙走上前,脸上笑得跟一尊弥勒佛一样拱手道,“未知亲家来访,真是有失远迎啊!”

沈望秋则道,“早该来拜访亲家的,多谢您家当年不嫌弃我侄儿出身,将令爱嫁予我侄儿。还望亲家莫要怪罪我来得迟了。”说着就一揖到底。

岳知语一见对方行此大礼,忙上前止住,“使不得,使不得。亲家莫要见外了,沈朗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胜在知根知底,至于出身,我家也是平头百姓出身,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至于他说的迟了,岳知语也能理解,在宫里办差,也是身不由己。若是在宫里混的不容易,出宫一趟可比登天还难。向来出宫的自有从来只属于在主子面前得脸的人。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亲家这些年的照顾,给了我侄儿一个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沈朗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一个大老爷们,儿子都快赶上他高了,若是被人瞧见哭了岂不是羞煞了。于是强压住眼中的泪意,听着两人寒暄。

沈望秋解释来这里也是巧了,赶上到此地外出公干,不然哪有机会登门拜访。他完成任务后看着时间还有不少,还能在此地逗留一段时间。

看着沈望秋身边的行囊,岳知语让沈朗赶紧将海棠苑收拾出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亲家住客栈啊!这些年,沈朗赚钱后将家里一扩再扩,最初的二进院落,如今瞧着得有四进院落大了。虽说家里大了光洒扫就不易,可看看,好处也是有的。家里光空闲的小院就有好几个,方便亲戚来此小住。

一听这个沈朗面上就带上喜意,那是他沈家唯一的亲人,他自然希望对方多待一段时间,若是能在这里住下那他就高兴的没边儿了,况那海棠苑就在他们住的风清院边上。

沈望秋自然是先推辞,后头在岳知语的盛情邀约下才应下了。只直说给亲家添麻烦了,岳知语一听,大手一挥,“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亲家这样说就外道了~您能来住也能让朗哥他两口子表表孝心…”

因为沈望秋给的说法是外出公干,自然这等只派一人行事的差事都需要行踪保密,因此岳知语只跟妻子说了,至于家里的其他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林氏本是吃完晚饭后陪着小儿子在后院里活动,今晚这娃又吃多了,若是不动弹动弹又该跟上次一样积食了。

等小儿子睡下她回卧房,听到丈夫说大女婿的叔叔来了,她的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当年她大女儿嫁给沈朗的时候就听说他有个叔叔在宫里当差,可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自入宫就跟这边断了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