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打算牵起缰绳往马市,谁知回头打量的功夫,竟瞅见其中两匹马上竟还有包袱。他走过去解开一看,两眼瞬间被晃花了,金银玉器一大堆,在阳光的照射下,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他赶紧收住包袱口,左右看了看,刚刚被劫掠的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心想这是劫了哪家富户?真是钱帛动人心,这财宝真是考验人,考验死他了。想着刚刚锄奸安良的大侠,他梁栋虽然惜命又爱财。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也不是那等贪财的小人,既答应了大侠,那他一定说到做到。

岳展跟青年分道扬镳后,就赶紧回到了面馆。见面馆的门还被人从里挡着,他轻轻拍拍门道,“洪涛,在吗?是我,开门。”

里面的洪涛一听是大人的声音,立刻卸下板子将门打开。见他们还没有吃饭,岳展直接要去后厨给他们下碗面。

现在各家店铺都被滇匪吓破了胆了。今日肯定不营业了,从这家面馆出去,他们在县城也找不到第二家开业的饭馆。

只能用面馆的食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陈江冉看相公要去后厨,猜他要去做饭,立刻止住了他。她看相公身上有点点血迹,猜他应该是出去跟人打斗了,如今回来正该好好歇着,至于其他的活计自然由她来。翟霜见了也忙过去帮忙。岳展看着忙前忙后的几人,自己倒落个自在。

很快香喷喷的四碗面就上桌了,闻着馥郁的香气,看着色泽浓淡相宜的美食,岳展不由拇指大动,夹起面条就尝了一大口,不错,面条爽滑筋道,吃后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在这热气腾腾中,他埋头吃了起来。一碗下肚,通体舒泰。其余几人也吃得干干净净。本来路上就饿得狠了,又被这一耽搁,要是碗能吃,他们能连碗都啃了。

吃饱喝足的几人留下饭钱就准备马上上路。沂山县没有县令,如今县里就乱成了一锅粥。他估计山洼县也不遑多让。虽然没有交接,但诏书已下,他如今已然是山洼县的县令,保护一县百姓的安危是他的份内之职。他得赶紧走马上任,不能让山洼县跟沂山县一样乱了方寸。

在这样的心绪驱使下,他们不自觉加快了赶路的进度,可马车轮子又突然坏了。修好马车又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等他们终于赶到山洼县县衙,已经是第二天上半晌了。

此时日头高挂,县衙门敞开着。一群鸡鸭在县衙门前撒着欢儿跑着。正看着的功夫,又有两只相携着从里面扑闪着翅膀溜达出来。

岳展看的直皱眉,堂堂的县衙大院什么时候成了养鸡养鸭场了。

他下了马车,抬脚就往里走,惊起一片鸡鸭。他避开地上的鸡屎,迂回着往县衙里走。待将大门推开,发现衙门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他大喊一声,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他看着地上逡巡过来逡巡过去的鸡鸭,突然灵机一动喊道,“有人偷鸡!”

这一喊可不要紧,立时有人急急的回道,“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哪儿来的偷鸡贼敢在这里撒野,活得不耐烦了赶偷嫩姑奶奶的鸡。”

喊完那人影才姗姗来迟。岳展就见从衙门后面冲过来一个拿着烧火棍的妇人。只见她膀大腰圆,一脸横肉,此刻因为生气,目露凶光,端的是怒目金刚。

见着岳展,那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岳展,才试探的问道,“是嫩刚刚喊的?”

“对,是我喊的。”一听岳展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她的语气刁钻了不少,“俺看着嫩就像偷鸡贼!待俺数数,少了嫩得赔俺。”别看她眼睛小,看岳展的神情里流露出的全是精光。岳展秒懂了她的眼神,感情在她眼里他就是一只待宰的肥□□!

见她煞有介事的数要数。岳展摇头失笑道,“我且问你,谁允许你在县衙内养鸡了?”

那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