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这话,岳展想起来师父要代为转交的信来,于是赶紧从怀里拿出,双手奉上,“这是师父让我带给邓大哥的信。”

邓青峰赶忙接过来,当着岳展就展开信读了起来。

此时花厅里静的只能听到花树上吱吱的鸟叫。邓青峰在看信的时候,岳展也在偷偷打量他的神情。

只见他此时眉宇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悲又似喜。岳展猜可能是对父母深深的思念,夹杂着难以言说的乡愁吧。待他看完信,果然见他眼角有些红。

他合上信,又小心的将信放入信封,攥在手里,才抬眼望向岳展,抱歉的说道,“有些失礼了,许久未见父母,看到信多少有些触动,不知我父母他们这两年身体康健否?”

“师父师娘身体挺好的,就是师娘每年到了冬日总是要咳上一阵。”岳展据实回答。

“嗯嗯,那是她的老毛病了,他们健康就好,以前来信总是报喜不报忧,还当他们怕我担忧不好好办差,故意宽慰我的,如今知道他们身体健康,我也就放心了。就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侍奉在二老身边尽尽孝心。”

这个貌似也不难办,岳展随口就给出了建议,“若是可以,将师父师娘接到蕲州也好啊,蕲州气候温暖,四季如春,这气候对年纪大的人还是很好的,唯一的不足就是路途确实遥远,让人有些吃不消。”

邓青峰听到后,嘴角溢出来一抹苦笑,他何尝不想这样。可是他能吗?皇上会准吗?

邓青峰没有回应岳展的提议,而是说道,

“原我还打算等你到山洼县就任,再过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倒是先来了,省得我跑一趟了。”

岳展心想,肯定是师父在信上已然说了他要去山洼县当县令的事了。不过怎么是原来打算,分明是刚刚才打算,毕竟他去山洼县当县令这件事,他也是刚刚从信上知道的。总归这邓大哥忒客气了些。他去当个县令哪里还劳他亲自上门看望。

心里这样想,嘴上也就说出来了,“邓大哥忒客气了,山洼县离着府城要几日功夫呢,我不过是去做个县令,怎好让大哥车马劳顿亲自跑这一趟为我接风,自然是弟弟过来更便宜些。”

他说完就见对方脸上竟浮现一丝惊讶之色,是他哪句话说的不对,冒犯了对方吗?他绞尽脑汁的想着。

“贤弟,陛下没跟你说到来蕲州自然有人会接应你?我见你一到蕲州就来找我,以为你知道是我了,不成想你竟不知?”岳展听得这句话,脑子里就跟放了炮仗一样,噼里啪啦的,炸得他脑子都不好使了。

什么?接应的人是邓大哥?邓大哥也是皇上的心腹?若是他提前知道对方这层身份,肯定不会提让师父师娘到蕲州的话,师父师娘倒是肯,皇上肯吗?不得将他们攥在手里,挟天子以令诸侯。怪不得他刚刚苦笑呢!

怪不得他刚看了信就说原还打算等他继任山洼县县令就去找他,原还当是对方是怕自己初来乍到,工作不好开展,要去给他撑腰呢,原来是有皇命在身!

为什么皇上会选择邓知州,他一想就明白了,师父原是太子老师,邓大哥可不天然就是先太子一派。先太子死后,以他与先太子的莫逆交情,他自然不会投靠其他皇子,自然成了孤臣,最后被皇上收拢。

而皇上派他来蕲州的目的也不难猜,一来是早早布局,要委以重任,二来估计是爱才心切,怕他会受到其他皇子的迫害。毕竟先太子死后,他的党羽就如丧家之犬,那骨头茬子硬的不肯低头俯首称臣的,自然要被针对,被打压甚至被诬陷,被迫害。

于是他陈恳的道,“邓大哥,我实话与你说,来之前我真不知道跟我接应的人是你,毕竟陛下也没跟我明说。在此之前,我来这目的有二,其一帮师父送封家书。其二,我娘子昨夜在蕲州闹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