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她不知道为何这么多年一直无子?还不是忌惮她那权倾朝野的太师爹。他不让她生,她还不想生呢!
在波云诡谲的权力斗争中,连皇后抖护不住自己的儿子,她何德何能,比皇后做得更好。既然这样不生也好,开始就没有这种丧子之痛。她还要感谢皇上。
不过她也没多舒坦,一个养子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她爹刚给她传信,这些年待如亲子的儿子,现在在查她,怀疑她毒死了他生母。养得再好,还是信不过她,要信别人的挑拨。也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她就不应该听爹的话,抱了这个孩子来。
“咔嚓”一声,她又将一束带着花的枝子剪去,花瓶里少了花团锦簇,仅余几朵花儿点缀其间,反更显得清新雅致了。
“张嬷嬷,你将前几日皇上新赏的那套文房四宝给我找出来。下晌竹韵要来,走时记得给他备上。”
“是,奴婢这就去收拾出来。”她忙不迭就去干,年纪大了,生怕一耽搁就忘了,误了娘娘的差事。
她将花瓶重新摆在花架上,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她的娘家侄儿,那可是未来撑起他们谭家的脊梁。听爹说最近日日学到深夜,倒是学业进步很大,不过为了学业累坏了身体可就不值当了,她得嘱咐他两句。
千味楼 包间里
本应该上菜的桌子上,铺陈开很多的书册、卷子。不多不少,刚好摊开满满一桌。
桌旁,陈思远指着书的一处在问岳展问题,对方耐心给他解答着。
父亲死后,府里祖父祖母年纪大了,无人支应门庭,他走不开。岳麓书院虽好,相隔千里,却无兼顾两者。于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去附近的学馆求学。学馆里的先生教书质量总是有差距的。
他知道岳大哥在太学求学,也听说他课业现在稳居头把交椅,但怎好一有问题就要去叨扰,这才攒下这许多问题。得知岳大哥今天得空,请他来千味楼名曰吃饭,其实是来答疑解惑的。
等岳展指点完问题,时候已经不早了,陈江冉早已来催了两遍了。饭菜刚上桌,两人就低着头扒饭,显然都是饿狠了。
“还当你们不饿,原来是饿狠了,刚刚我要上菜,你们还拦着哩。”
小远的脸都快埋进碗里去了,边吃饭,边含糊的答道,“我跟岳大哥说了,他说解答完再吃也不迟。”
“你倒是挺实诚。”
“那当然,岳大哥又不是别人。若是别人我也只当是客套话了。”他目光扫视她姐,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我又不傻。
陈江冉不再理会他,而是向岳展介绍起她新研究的菜式来,“岳大哥,你尝尝我新做的这道下酒菜:橙玉生。”
“橙玉生?莫不是前朝古籍《山家清供》中的介绍的一道冷盘。”
见对方竟连出处都张口就能道出,不觉惊讶,“岳大哥倒是博学多识。
岳展夹一筷子尝了下,就连连点头,“甚是爽口。”
“这是红煨肉,你尝尝味道合不合口。”
岳展一听,抬头询问,“是《随园食单》里介绍的“红煨肉”吗?”
“你竟连这个也知道?”这下陈江冉更不淡定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当然,袁老先生穷毕生之力,研究了一共三百二十六道美食,若我记得没错,光一道“红煨肉”就介绍了三种方法,一种是用甜酱,一种是用头道酱油,最后一种是用黄酒煨成。就是不知道陈大厨用的哪种方法烹饪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