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拽下来,就要搭上人命了。这位夫人得一条白绫自裁才能保住名节。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松手。孟津没想到她松得这么痛快登时被闪了一个趔趄。
等回正身子,发现自己老腰闪了。院子里闹哄哄的,昨儿个男人来闹,今日女人来闹,此刻活似乎谁家后院女人争宠。后院争宠都没这里这么热闹。
他疼得一边手叉着腰,一边厉声说道,“你们有完没完,这是太学,不是你们家的花园子,再大声喧闹,那我们只能依书院规矩将你们逐出去了。”
周围立刻鸦雀无声,唯有一个拄着拐杖的鹤发老妇人在旁边妇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手里那把龙头拐杖,在日光下威严的让人望而却步。
“山长,我们的孩子在这儿好好的求学,怎滴就被官府逮去了,你今日必须给个说法。
若是我孙儿要是出事,你作为山长也有管教不力之罪。”
孟津一看是那难缠的田老夫人,心里怵她,面上依然面不改色的说道,“被哪里逮的你们就去找哪里,既然被官府缉拿,你们就去问官府要说法。你们到这儿是来错了地方。”
田老夫人看他油盐不进,泼妇的本性也暴露出来,“若是你不去,我手里这把龙头拐杖,还是当年先帝御赐,上打昏君,下打奸佞,你这奸佞小人先吃我两仗。”说着抡起拐杖就要打。
好汉不吃眼前亏,眼见那拐杖真要打来,他赶紧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躲开,“你那龙头拐杖是当年先帝赐给你父田大将军的,是他半生守边疆得的殊荣,当年将军驾鹤西去,圣上仁义不曾收回,如今倒成了你耀武扬威的工具。我还要参你一本呢!”孟津虽然是山长,也是有品级的六品学官,所以他说上奏参她也不是危言耸听。
见她动作迟疑了,他又再接再厉道,“以为这里庙小,好欺负?门口的太学牌匾也是先帝亲自提的笔。你们在大魏最高学府闹事就是对先帝不敬。我还要告你对先帝大不敬之罪。”
田氏的拐杖带着不甘,重重的落回地上。她攥着拐杖的手因为用力,指尖有些泛白。真是文人的嘴,句句似乎小刀,刀刀致命。田老夫人被他一句大不敬之罪砸下来,当场就卸了一身的霸道。
孟津怵她,她又何尝不怵孟津,她最不喜跟文人打交道,那嘴忒厉害。别看孟津平时和事佬一个,真耍起厉害来,那也是个中翘楚。所以本想着借他管教不力将他们拴在同一根绳上,好为己所用,结果这老泥鳅愣是不上套。她想吓唬他又让他捏住了小辫子,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他没主意,只好先回去再想别的办法了。
等见这群人灰溜溜的走了,孟津一下子瘫坐在太师椅上,累死他了,这群娘们可比昨天那些大爷们战斗力强多了,至少他们不会动手动脚,一个不着,就弄得他晚节不保。一想到始作俑者岳展,虽然不是他的错,但确实因他而起,以后还要长长久久的“如兄如父”,瘫软的身子,更支楞不起来了……
岳展自是不知大师兄为了他破了大防,一个平素和事佬一样的人被逼得一人战一群小媳妇儿,外加老娘们,还让对方溃不成军,灰溜溜的败走。
而且他大师兄鸡贼的很,提前跟三师弟说了师父刚认了个小徒弟,那小徒弟惹上了这么一桩案子。请他一定保持他刚正不阿的形象,也敲打敲打下面的人,跟他一样,莫要徇私枉法。收到上官的命令,都知道那位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下官立时紧了皮子,哪儿敢徇私哟!程序还推进的贼快,效率高的像踩着风火轮,当天晚上就破了案。
岳展发现短短几日,书院里的同窗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敬意,之前偷袭他的学子也再没出现在书院,仿佛从来没来过。就连平素最是看他不顺眼的刘天凤见了他都笑得满面春风,上赶着跟他打招呼。除了谭竹韵,他依旧是像戴着一张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