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凤一看救星来了,赶紧爬起来,顶着头发上的大米粒儿就开始忙不迭的告状,“季管事,你得管管,这人在食堂闹事,你看他还砸了食堂的碗碟呢!”说着指着地上的碎碗道。

他本来想说他打人的,岳展已经提前说了他莫要碰瓷儿,所以他只好半道儿改成了对方打了碗。

“这话说的?我几时碰过碗碟了,我又没学过隔山打牛。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了个屁股墩儿,顺便把碗蹭到地上的。”岳展分辩道。

“季管事,我亲眼所见对方推倒了刘天凤,摔坏了这些碗碟,我做个见证。就是不知对方说的话有没有人见证呀!”谭竹韵开口为刘天凤辩解,警示的眼神扫射四周。

岳展身边一个吱声的人都没有,非是大家不想吱声,可一张嘴得罪的就是太师家,借他们八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呀!张犁站在那里呐呐了半天,终是没有出声。小胖墩眼看着恩人被冤枉也着急,他又不敢得罪谭竹韵,随急中生智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帮岳展辩解道,“是我推的。人是我推的,要罚就罚我好了。”

岳展冷不丁的被小胖子冒出的这句话给惊住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虽然手臂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的底气,但是眼神坚定,不错,还是有些胆色在身上嘛!

岳展左臂一摆,将小胖子圈到自己身后,这意思不言而喻,不用他出头。

季管事也是个会和稀泥的主儿,“既然你这边打碎了这些碗碟,就由你这边出碗碟的费用。”

说着又转向谭竹韵这边,“既然我们这边也没有人受伤,我看此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近院长还说要整顿太学向学之风,这事儿若是闹大了,闹到院长那儿就不美了。”

他请出太学院院长的名号,是想压一压谭竹韵。毕竟这位学子刚来的时候,季管事可是见了谭太师跟院长之间谈笑风生,看样子可不是一般的熟稔。他也不想自己这点芝麻粒子小事闹到爷爷的好友面前,让爷爷丢丑吧!

果然,他一这样说那谭竹韵思量了一下就对着刘天凤点了一下头。刘天凤收到对方的信号,自然也不再揪着不放,只是还不忘给岳展找不痛快,“咱们太学的东西可是样样精贵,就这碗碟也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他一个泥~~”腿子没说出口,有季管事在呢,斟酌了下继续说道,“他一个白丁出身,能赔得起吗?”

岳展看出季管事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他这边吃点银钱的亏,将此事一笔揭过去,在季管事看来,这对岳展他们来说也是好事,花钱甩了麻烦不是。

不过碗碟确实不是岳展弄碎的,他可以出钱,但理由不能是他打碎了赔钱。

他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刘天凤,又加了一个灵魂白眼儿,“既然你穷得拿不出钱来,我这个白丁之子就替你付了这碗碟钱。”说着从怀里竟掏出了足足一锭银子。

他将银子放在手里掂量了掂量,“太多了。”语罢,只听啪的一声,再看他左手里的一锭银子已经成了两瓣,看着就跟掰了瓣蒜一样轻松。

众人当下就看直了眼,徒手掰银子啊!江湖杂耍都没见过这般演的,莫不是假银子吧!单手能掰断银子,真是闻所未闻!

这还没完,就见岳展将半锭银子放回怀里,拿着另外半锭掂量了下,“还是太多了。”于是他将手中的半锭银子往桌上“啪”一放,瞬间桌子龟裂,接着只听哗啦一声,桌子稀碎,桌上的餐碟也掉落下来,叮呤咣啷好不热闹。

这是石桌,是厚十寸的石桌呀,可不是木桌,是食堂里唯一的一张石桌,以前是谭竹韵他们固定的位置,象征着权势,象征着与众不同,象征着高人一等。

如今顷刻间被岳展拍成了碎渣。以后大家都泯然众人矣了。

“这回差不多了。”“咱们走吧。”说着拉起岳进的袖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