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吧。他姐就是那压着他的五指山,随着年岁渐长,原来这山隐隐还有松动的迹象,现在好了,岳大哥这一道黄纸飞来,压得可真结实啊,甭想翻出他姐的五指山了。

陈江冉看着弟弟吃瘪的样子,莫名有些想笑。大家都默契的不再回首过去,今天肯定比昨天好,好好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吃完饭岳展跟小远就就告辞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给她添忙活了。小远回到府上就迫不及待的将两本书对比,发现那本泛黄的书确实就是一本普通的《幼学琼林》,只有零星几个字用红笔勾勒出来,这几个字是有什么深意吗?

隔天,他又来到千味楼,将书交给了姐姐。陈江冉拿到书,反复阅读后,将那几个圈红的“镇”,“汝”,“陵”誊写在纸上,反复琢磨。又在技艺篇看到被勾勒出来的“大工师”,大工师就是木匠的意思。

她这些年去过的地方也不少,知道有个叫“汝陵镇”的地方,看来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好在这个地方离着京城并不远,她将店里交代好。既然是秘事,她也不想声张,就雇了一辆马车,由奶娘和奶兄陪着,就往汝陵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等到了汝陵镇,发现这处镇子并不大,一打听镇上的木匠统共就三个人,分别是杨木匠,李木匠和王木匠。他们依次找过去,发现都不认识。找到王木匠家时,发现王木匠不在家,听说给镇上财主老爷家做衣柜去了,晚些时候才回来。

看着日落西山,应该是快回来了,他们就在附近一处茶摊子上等着。

没过一会儿,那男主人还没回家呢,女主人就领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看着似是要出门。一旁的奶娘先时还在喝茶,可看着那女人后突然眼神直愣愣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陈江冉看出她的反常,关切的询问,“奶娘,你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我看着这女人眼熟的很。好似是当年在陈府做过工的春竹。她后来因为她家人来赎就出府去了。怎么在这里呢?”

不过没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从远处走来一个男人,只远远的看着中等个,背着个木锯,因为下午的阳光刺眼,只看到一个轮廓。

等那人走近了,陈江冉看着对方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干活的短打,可能因为长得周正,看起来极为顺眼。只是越看越眼熟,这人怎么跟他奶兄有七分像,她想起来了,似乎是~~奶娘的丈夫王焕。

此时她回身看奶娘和奶兄,他俩早已站起来,眼神里俱是写满了震惊。谁能想到呢,那消失了十年的人,此刻竟然出现在眼前。奶娘似乎不信,用她手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又一眼不错的盯着看,不错就是他,化成灰也记得。

可那男人许是干了一天的木匠活累坏了,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从茶摊子上路过,愣是没有发现摊子这边几个人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干完一天的活计到家,发现门锁着,他从怀里掏出钥匙开了门,身上一身的木屑子,实在是不舒服的很,他想着赶紧烧火,先洗个澡再说。

可刚要关门,门却被一只健壮的胳膊挡住了。他抬眼看向那来人,瞬间惊的忘了动作,只张着手,嘴角呐呐了半天,才发出两个字,“诩儿”。

陈方诩冷若冰霜的脸上讽刺一笑,“如今你娇妻幼子在怀,还能想起我的名字来,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被他这么一刺啦,王焕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酸涩的说道,“栩儿,我这些年真的想你了。”

“你会想?你若是真的想,当年你毒害娘子后自己一个人跑得干脆,你有想过我们母子的处境吗?”陈氏从陈方栩身后走出来,张口的瞬间,两行眼泪滑过脸庞。

“我~是我,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他羞愧的低下头,搓着满是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