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微小的瓦砾声传来,旁人听不到,岳展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抬头向那酒馆的屋顶望去,那边有一人分神也在留意岳展,见他抬头望向他们上方的屋檐。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瞬间,他向上一指,大喊一声“撤!”,同伴们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四散开来,几乎同时,屋顶被人破砾而入,一把飞镖“当当当”的钉满了下面的桌椅。

这样细密的攻击之下,要是晚一步散开,这几个人就交代了。好险,那让同伴散开的人用袖子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这是天寒地冻的一月,还能生一头汗,显然虚惊不少。这时见门外的人也已经飞身越过窗户跳进来,他忙将小包袱往怀里一塞,就加入这场恶斗中。

这边一打斗,客人们吓得四散而逃。

这样的强强对决的精彩打斗可不是随便能看到的,因此岳展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作鸟兽散,而是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他冷艳瞧着,来的这一波人十一二个之多,这边只有四个人,好在本事略强些,暂时难分胜负,不过没一会儿就双拳不敌四手,渐渐吃力起来。

他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就在桌子旁看着彼此的招数,那四人应该是正统的招数,这十几个人嘛,看着路数,应该是江湖草莽,出手狠辣,而且上不得台面。

他正看得津津有味,就见人多的那一边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扛着斧头的,提着斧头就朝他门面招呼,岳展条件反射的飞身一躲,那人收不住手,那斧头直接将桌子削了一角,看着斧头怪笨重,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器!

岳展回过味儿来,气骂道,“你砍我作甚?”

“看衣服你们不是一伙的吗,俺不砍恁砍谁。”

岳展低头一看自己的,再抬头看看那四人的,可不吗?他出门为了低调穿了身玄色骑装,那四个人手里有要紧的东西,只可能比他更低调,也都穿着玄色的骑装。

这冷不丁的一看,还真像是一伙的。

“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人了。”

岂料那大汉不仅没收手,脸上还露出鄙夷之色,“恁个孬种,连点江湖义气都没有,兄弟遇到危险,就翻脸不认人了。恁这种人就该喂了俺这斧头。”说着手下的斧头耍得虎虎生风的就朝他再次袭来。

岳展一边躲过这来势汹汹的攻击,一边心里暗骂自己:该,真该。刚刚咋就不跟别人一样躲起来,现在卷入这不明不白的纷争。

怨什么,只能怨谁叫自己爱凑热闹呢。外人都说他不像他爹,得亏没遗传了他爹的习性云云,可是他知道,这看热闹的天性绝对是遗传他爹没跑了。

闹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岳展只能先躲对方的招式,别看他块头大,三岁上就开始就被他爹操练上了,天天学着躲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斗智斗勇的,这些年下来像个滑不溜手的泥鳅一样,一二般的人休想抓住他。

这也一举将对方惹毛了,那大汉追了半天愣是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累得气喘吁吁的,两道粗眉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喘着粗气,一叠儿声的骂道,

“我呸~~恁背着个长弓,看着跟个有本事的似的,没想到真本事就是会躲,恁比俺婆娘还能躲嘞~~”

第163章     他背着长弓是出行在外,赶上没有村落也没有客栈的时候,要夜宿……

他背着长弓是出行在外, 赶上没有村落也没有客栈的时候,要夜宿荒野,他不得备着长弓对付野外的凶兽吗?谁寻思野兽没碰到, 先碰到了“人兽”。

“我什么时候说我有本事了, 再说你看我像傻子吗?你砍我, 我还要一动不动任你砍?我又不是地里的竹笋。”岳展一个纵身,跳到房梁上回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