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是遇到官司,可以不下跪,不用刑,免除死刑。这是一二般人能享受到的人待遇吗?这还只是举人,若是展哥儿中了进士,那他说不得都想跟咱结儿女亲家了。”

“结亲家?他儿子?”

岳嘉年想着宋掌柜面如圆盘,腰如圆桶,脑补了一下他儿子的摸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头立时摆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成,不成,凭他家就是富可敌国,想娶咱囡囡,也是门儿也没有。”

李氏见丈夫反应如此大,不禁捂着手绢失笑,“我只是说说而已,瞧把你吓的,就你那宝贝闺女,被你惯得跟个土霸王似的,就等着砸手里吧!”

“哎~砸手里好啊!我可不想我闺女嫁给到旁人家去,做小伏低的。我女儿,要活得恣意,方不负平生。”

两人本来说着于行的事,说着说着绕远了,绕到自家闺女身上去了,李氏本来怀孕,晚上就精神不济,说着说着也困了,两人熄灯睡下,这于行的事就暂时搁置了。

张榜的第二天,按照俗礼,会举办谢师宴,考官们和新科举人一起聚餐,在宴席上大家一起唱诵《鹿鸣》,因此谢师宴又名鹿鸣宴。

这次也不能免俗,头一天岳展就早早收到了请帖。为了这次宴会,他嫂嫂特意花重金让人赶制了一身玄色长衫,袖口处绣着金色祥云。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虽然皮肤黑点,但穿上这一身,也显得气宇轩昂,风姿不俗。

岳展本来要早走的,奈何“儿子”抱着他的腿央着要跟着,也是最近这段时间“父子”俩一起出门习惯了,可今天这种场合不适合带着孩子去。好一阵安抚,才将这小儿安抚好,吃着饴糖由着囡囡牵着手去后院看刚产的小羊去了。

这一耽搁,等岳展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齐了,连主考官孔璋大人也坐在了上首位置。他赶忙找了个不起眼儿的位置坐下来,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他一露脸那孔大人就注意到了自己,直到自己落座,那股视线才离开。

“你怎么才来?”高览看到岳展姗姗来迟,落座的位置刚好跟自己隔着一个人,他赶紧问道。

“有些事情耽搁了。”他不好解释,孩子挂在自己身上不让走。一解释,还要解释哪里来的孩子,总之,后面还要跟着一串儿解释,他最近解释的够多了,有点不耐,索性一言以蔽之。

“这种时候,什么事情还有谢师宴重要?你当真糊涂啊。”大家来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都想着牟足了劲儿好好表现,以图在座师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可他倒好,来的这样晚,倒是留下印象了,不过应该是个好坏的印象。

高览扶额,真是拿他没办法,关键时刻掉链子。不过来不及再说他几句,随着孔大人端起酒杯开口,宴席开始了。

这种宴席上当然少不了吟诗作对。这不,本次乡试的前十名就依次赋诗一首。作为乡试的头名,牧净远做的诗不仅贴切而且意境深远,赢得了最多的肯定,解元实至名归,就连孔璋大人听了都一边缕胡须一边点头。

亚元岳承霄也不遑多让,后面几位作的诗也是各有千秋,能从上万人里脱颖而出的,必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吟完诗,大家还行了酒令,不过这些都没轮到岳展。在座的一百个举子里,他名次最末,又在个不起眼儿的角落里窝着,也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他也乐得轻松。

虽然他学了这么多年的学问,但是对于吟诗作对这些,一来不热衷,二来没有一点儿这方面的慧根,做出的诗景川先生评价:匠气有余,灵气不足。

所以他现在乐得自在。

不过他也没闲着,见旁人都不怎么吃这可不就便宜他了,他筷子夹个不停。

品尝着舟山府的特色菜,毕竟是鹿鸣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