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昏睡过去的人,条件反射的也要躲。可容不得她躲,一只大手像一只钳子一样牢牢制住了她,她被迫仰头,又是一口苦药入口。似乎是不满,她嘴里发出几声嘤咛声。
“乖,再喝两口就好了,喝完就不苦了。”那声音的主人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抚这着怀里的瘦弱的人儿,声音里满是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柔情蜜意。
似乎是他说的话起了作用,她当真卸了力气,由着他将她的下巴抬起,唇齿相交,又渡下一口。青蒿药汁,味辛,苦,可高览怎么觉得回味有些甘甜。跟书上说的不太一样。他索性摇摇头,不再理会,认真又喂起药来。
最后一口下去,他将碗放下,细心的给她擦拭了唇角,用手将她鬓角的乱发抚顺,这才不舍的将她从怀里放下,躺平。
他又重新端坐到一旁守着,两刻钟以后又是如此喂了一番,只是苦药的味道让昏睡的人生理性的抗拒,得,怀里的人儿又不肯配合了,他又搂着,哄着,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将药全数喂进去……
这一夜高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等到夜慢慢谢幕,东方既白,听到外面有鸡鸣声响起时,高览摸摸岳欣儿的头,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退烧了。
一大早范大娘也送来了早饭,只是看他的眼神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能不怪吗?昨晚儿上半夜里她也担心睡不着啊,想着过去看看怎么个情况了,结果你猜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两个人交颈缠绵,这道貌岸然的小人,竟然趁着她徒弟生病偷占便宜。她不禁心头火起,刚要制止,就看到那年轻人喝了一口药哺入她嘴里,原来是在喂药。她白日也喂过,属实难喂。
不过这样喂药,夫妻还罢了,不是夫妻委实有点过了,再说都是没成婚的大小伙子,小姑娘的。
又见那年轻人将她如珍宝般抱在怀里,哄着,拍着,安抚着让她再配合喝一口,这怎么看都像一对蜜里调油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