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的朱红的瓦片早已斑驳不堪,这屋檐下,想必前些日子还结着蛛网吧。窗户纸也像是新糊上去的。门窗都已经染上了岁月的痕迹,看上去比她还有历史。
只听“吱嘎”一声,她推开了面前的木门,一股长久没人居住的霉味扑鼻而来,呛得旁边的小远咳嗽了两声。陈江冉低头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发鬓。这才又抬头扫了一眼屋里的陈设。一张半新不旧的拔步床,床上被褥倒像是新做的。桌椅俱全。旁边还有一张软榻。里屋也是一样的摆设,只是少了一张榻。可能是前不久刚刚打扫过,总体来说是干净的。地上有一处有水渍的痕迹,她抬眼看了看屋顶,这刚下了一场小雨就漏水,就是不知这要是下一场大雨这里会不会成了水帘洞呢?
这房子总体来说还不如他们乡下住的房子,这向氏分明是给她们姐妹下马威,接下来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成败或许在此一举。她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第97章 岳展见她们姐妹没有再出来,应该是住下来了。随按照之前说的,
岳展见她们姐妹没有再出来, 应该是住下来了。随按照之前说的,先回客栈等她们的消息。
另一边的陈江冉父亲,直到深夜才醉醺醺的回来, 这叙旧的话只能留着第二天再说了。
第二天清晨, 阳光冲破重重阻碍从窗外透进来的时候, 秋菊苑里的姐妹俩已经收拾停当,准备等着去拜见父亲大人了。听林伯说, 今日大人沐休, 不用上朝。陈江冉对这个父亲还有印象, 但是小远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见过父亲。
她们住的这一处在陈府的西南角, 走着去到父亲居住的蔚和轩需要小半个时辰。姐妹俩到的时候, 父亲还没有醒。在外面等了足有一个时辰也没见里面有动静。向氏又打发她们回来了。小远嘴上不说, 可那表情明显气鼓鼓的,嘟嘟着嘴巴,跟只土拨鼠一样。陈江冉先时觉得好笑,又心疼他, 想安慰安慰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也沉默不语。
就在姐妹俩往回走的路上, 路过了一处精致的院落,院门口挂着“韶光院”的牌匾, 从院内伸展出来的粉色蔷薇花像是铺满了整个墙,繁花似锦,满墙的粉花在风中摇曳生姿, 白墙青瓦映衬下,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 美得那么不真实。如此美丽的景致与这韶光院的名字当真相配,煦色韶光, 不似人间色。
陈江冉与妹妹都不自觉停下脚步,欣赏这秋日的胜景。正在这时,韶光院的门却开了。先出来的是两个穿着同样碧色衣衫的小丫鬟,后头出来的是一个穿着杏红色束腰长裙的少女,那少女身姿绰约,乌发用一根水头极好的白玉簪挽起,发髻上再无二色,但看上去清雅至极,一颦一笑间有着说不出的韵律,让人见之忘俗。那少女似乎感觉到了有人打量过来的目光,视野朝陈江冉这边扫了过来。
见她们穿着不似府里打扮,衣裳的布料还不如她院里的丫鬟好,不定又是祖母那里来的穷亲戚吧!
每年都有这么几回,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就会上门打秋风,带着些臭鱼烂虾的破烂玩意儿说什么是家乡的土特产,哄的祖母老开怀了,在府里骗吃骗喝十几日都不走。撵还撵不得,还得好吃好喝的招待,等要走的时候,祖母还大包小包的装一马车。这些东西还不都是她母亲贴补的。回回都是这样,她都见怪不怪了。这样想着,面上就多少带出了点轻慢之色,像是没有看到她们两个一样,视若无睹的走过去了。这是把她俩当空气哩。
这样的眼光自从昨日进府以来就不老少,两人已经习以为常了。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陈江冉心想,算算年纪,这该是她的三妹陈向晚了。看她穿衣打扮,向氏应该很宝贝她,哪怕是父亲的继女,因为有亲生母亲在身边,活得跟府里的大小姐一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