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莫不是高兴坏了,怎么睁眼说起瞎话来了,展哥儿考中秀才确实值得庆祝,可你要说他辛苦,你莫不是眼瞎了,他自小比猪睡的早,比狗起得晚,他卧室的蜡烛从来备的足足的,这些年愣是一根没点过。更不用说头悬梁,锥刺股,但凡他多努力一点点,这个案首也唾手可得。”

眼见这狗男人着实扫兴,林氏也不惯着,横眉冷对道,“这还不是随了你?”她儿子有出息,她腰板也直。

岳知语被怼的面上无光,赶紧岔开话题,

“赶紧的,准备下喜钱,一会儿报喜的官差该来了。”这话一说林氏才想起来,忘了准备这一茬了,忙去张罗······

没过一会儿,果然见几个官差敲锣打鼓的来报喜了,岳知语赶紧将林氏准备的喜钱奉上,高兴的说,“辛苦几位官差大哥了,一点心意,莫要推辞。”那官差收下喜钱,掂量了掂量足有四五两重,笑得更真诚了,又是道喜,又夸岳官人生了个好儿子,以后考中举人进士再来讨杯酒水云云,直说的岳知语心花怒放,真是人生得意是今天呀!

这秀才比童生的含金量可高多了。

做了秀才,地位就比普通人高出一等,见了知县可以不必下跪,免除部分差赋徭役,官府也不能随便对秀才动用刑罚,由此也可见秀才的地位已不同于一般。

这也是为什么岳知语会如此激动。

因为家里有了这样一件大喜事,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庆祝了庆祝。岳知语想到家乡的父亲可能还没有得到消息,不能一起庆贺庆贺。

想着可惜这是舟山府,不是在岳家庄,这要是在岳家庄,他不得大宴三天,让全村人看看他岳秀的儿子现在真的是秀才之身了。

一时又想到名字上,有些出神。家里人都在高高兴兴的吃饭,只听岳知语长叹一声,面上竟有些怅然之色。

岳嘉年一看父亲这样,忙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你怎么不开心啊?”

“唉,我觉得我的名字开始就起差了,你爷爷给我起名叫越秀,你弟弟就考中了秀才,若是给我起名叫岳举,是不是应和着展哥儿以后就是举人了。”

“那你应该叫岳进。进士及第多好。”林氏看他这样也起了调侃的心思。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爹啊,格局打开,我看你不如叫岳状得了,直接荣升状元啊!”岳嘉年也狭促的应和道。

一旁的李芳舒虽然还在月子中,这大喜的日子也出来沾沾喜气,听到丈夫这样说,笑得尿都要憋不住了,救命,生了孩子不敢大笑,会尿失禁的,这狭促鬼,敢开公爹的玩笑。

岂料,公爹的脸色竟然变得认真起来,像是思考这个名字的可行性。思索片刻才道,

“这个名字好呀,我是用不上了,嘉年以后若是你们有了男孩,就叫这个名字吧。”一句话一锤定音,惊得岳嘉年跟李氏呆若木鸡。

岳状吗?这名字听着委实有些~~听起来像越来越壮的感觉。

岳嘉年深恨自己引火烧身,他自己就不是个对科举有抱负的人,也不想给以后的儿子那么大的压力,这要是叫岳状,不得被取笑麻雀都公鸡,多自不量力呀!

岳展看出他哥嫂的不情愿,救场道,“爹,什么岳状,不岳状的,还用等您孙儿出生?我就给您将那状元考回来了。”

“你这不是卖布不用剪子,纯靠胡扯嘛!你以为状元是那么好考的吗?这状元三年就一个。不是爹打击你,你要考上这状元,除非咱家祖坟着大火了。”

岳展撇撇嘴,他这个爹为什么就不能对他有点盲目的自信呢?

考状元很难吗?不若加把劲考个试试?他也不想侄儿以后顶着岳状的大名活在无形的枷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