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殷无渡意义不明地哼了声。
晏琳琅假装没听见,继续道:“这群人隶属于灵山凤火族分支。巫宗身为曾经的神侍者,自诩是离九天神明最近的仙门,自然深谙通灵之术,因此每位凤火族人从十五岁起便会觉醒一只‘伴生灵兽’,这些灵兽或为飞禽,或为走兽,觉醒了什么兽类便会使用此兽的技能和力量。
相应的,主人天赋越强,觉醒的伴生兽便格外稀有凶猛,若伴生兽死,则这人神魂亦会收到重创,如此相生相伴,故为‘伴生灵兽’。”
原来是伴生灵兽呀?晏琳琅穿戴齐整,推门出来,便在客栈的天井小院中见到了等候已久的沈青罗。
月色西斜,石桌上一盏残灯影绰,圈出一小块暖色。
“来聊聊?”“那死之前,让我再抱久一点吧。”
她慵懒地拖长尾音,金链璀璨的手指沿着那窄瘦的腰肢游弋,缓缓收紧,“唔,这腰真细,真结实。”
“晏琳琅。”
头顶的声音骤然压紧,晏琳琅不用抬头,也能猜出殷无渡此刻是什么表情。
瞧,这小腹绷得都快硬成铁了。
“你呀,也就这张嘴不肯饶人。”
晏琳琅轻笑一声,不像是抱怨,更像是无可奈何的撒娇。
如果殷无渡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今晚,或许就是她最后一次拥抱他。
“你连‘两相忘’都做不到,如果你舍得从我灵魄中剥离记忆,那日在浑天仪中,你早就这般做了。”
“我不抽取记忆,是因为这样做已经没有意义了,并无其他缘由。”
“是吗?那看来,留给你的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晏琳琅抬指在他脊背上画圈,很轻地叹,“我知道你的心结是我,杀妻证道,只有我死才能彻底斩断情丝,可是你又舍不得我死。”
“那个呆子,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殷无渡骂了声,远在屋脊上的钟离寂无端打了个喷嚏。
少年抬起晏琳琅的下颌,绮丽的眸子如深潭宁静,反问她:“既然你这般了解本座,那你知不知道,本座有多恨你?”
晏琳琅下意识哄他:“知道。”
捏在下颌处的指节紧了紧,殷无渡的眉头皱起,脸上浮现出几分愠色。
晏琳琅不知道自己哪里回答错了,遂轻轻眨眼,侧首凝视他翻涌的眸色。
“你还是不了解我,晏琳琅。”
他换了自称,垂下眼似是自嘲,又似是无奈,凝望着她瑰丽的眼眸道,“若你真的了解我,就该知道,我怎么可能恨你?”
一句话落入心湖,泛起无边的涟漪,将诸多情绪次第推展开来。
晏琳琅愣了愣,随即哑然失笑。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呀?这话让我怎么接?”
殷无渡并无秉烛夜谈的打算。他今晚出现在这里,已是饮鸩止渴,天理不容。
何况,今夜子时界门开,他必须去取一样东西。
他隐姓埋名化身成“李曦”进入傀儡宗,摒弃独来独往的性格与故人交友,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时机。
“不用接,也不必再找我,否则,抹了你的记忆。”
殷无渡缓缓抬手,按了按她乌发柔软的后颈,与其说是威胁,更像是安抚,“听见不曾?”
施加在后颈的力度消失,熟悉的虚无感,让晏琳琅涌上些许的心慌。
沈青罗开门见山,“这个少年,就是你从鬼蜮捡回来的那个小怪物吧?”
小师姐曾与殷无渡打过几次交道,能认出他的样貌来倒也是情理之中。
晏琳琅并不意外,轻轻眨眼道:“他叫殷无渡,不是小怪物。”
见她承认,沈青罗原本轻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