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加入进来了?!
晏琳琅很配合地唉声叹气:“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高人能劈开这石壁吧?”
说毕两人齐刷刷扭头,望向宫渚。
宫渚被两位“仙师”捧得飘然欲飞,自信掏出一叠符箓贴于石壁上。
只闻轰的一声,石壁炸开一道豁口。
白妙惊奇地拍掌叫好,晏琳琅则与殷无渡相视一笑。
倒不是他俩有意捉弄宫渚,而是这个凡人姑娘实在太有趣了!
不错——
即便宫渚穿着男装,举手投足学着男子做派,还故意用灵药改了容貌和嗓音,可晏琳琅毕竟是炼化了神女壤的人,所有幻容术在她面前皆是儿戏。
这等高阶的障眼法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
四人走了一个时辰,依旧没有觅得赤毛犼的踪迹,倒是撞上另一行人。
殷无渡抬眼望向灌木丛深处,轻嗤道:“一股野兽的味道。”
灌木丛轻轻抖动,一名戴着青红傩面的少年骑着一匹巨大的白狼跃出,身后紧跟着两人:
一个额上贴着朱砂独眼纸符、肩上落着一只灵雀的青发少年。以及一个身量极为娇小、戴着硕大鹿角傩面的少女。
看样子,是凤火族一脉。
此时还未到生死竞争的时候,白狼少年自然要拿出东道主的气度,便朝白妙略一颔首行礼,自报家门道:“凤火族胥风。”
晏琳琅和殷无渡此行皆是隐姓埋名,只报了白妙的名字作为领队,入场的腰牌亦在她身上,故而胥风是向白妙行的礼。
这倒方便晏琳琅暗中打量他。
只见他的脸被傩面遮掩得严严实实,整个人隐藏在一件绣有火凤图腾的黑色斗篷中,就连手上也戴着黑色的手衣,其颈上挂着一串狼牙所制的项链,左耳上挂着单边的红色珊瑚耳坠,气质神秘至极。
从身形声音上判断,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这匹威风凛凛的白狼应该就是少年的伴生灵兽,如此巨大的体型、罕见的毛色,其实力不容小觑。
晏琳琅记得,按照巫宗的习俗,只有长老才有资格佩双耳耳饰,而功法大成的六境弟子则佩戴单边耳饰,且以左为尊。
胥风便是左耳耳饰,少说也是个“圣子继承人”级别的少年。
凤火族对密林地势极为熟悉,何况又是在对方的地盘,多一个盟友总是好的,万不能得罪了。
“妙妙。”
晏琳琅收回思绪,悄悄唤了声正在状况外的徒弟白妙,示意她回礼。
白妙会意,歪着脑袋打量胥风许久。
然后她乖巧地蹲下-身,朝着胥风和雪狼摊开手掌,掌心朝上勾了勾手指,嘴里还发出“嘬嘬嘬”的声音
她咬着唇,尽量不发出声音,明明伤心到了极点,却哭得极为压抑,让人看着就心疼。
云星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她感受到晏琳琅因悲伤而颤抖的身躯,迸发自骨血最深处出的哀恸,仿若无声悲鸣。
顾淮沉默地站在原地,与满目疼惜的云星华对视,他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但总得让晏琳琅有继续活下去的支撑。
仇恨就再好不过。
他沉声道,“晏师妹,以你的天赋日后刻苦修炼,五十年内或可筑基,百年金丹也不无可能。那林水御虽是金丹,却是用、用淫邪之术堆起来的,自然比不得你刻苦修得的金丹。”
顾淮深吸口气缓缓吐出,眼神愈发坚定,“也就是说,你修成金丹之日,便是为他们报仇之时,也能结了此间因果。此后道途坦荡,任你遨游。”
“但这一切的前提便是,你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