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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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台风天,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迷雾中驶来,缓缓停在寒山寺门前。
车上下?来一位青年,撑起?了油纸伞。
瞧着好像没什么不妥,然而狂风暴雨下?,寺门前的参天大树都被吹歪,豆大的雨滴就差没横着飘了,青年华贵的一袍却没有弄湿一点。
他撑着玩儿的。
寺中的小沙弥听着雨落的声音,困得直打盹儿。突然间,一阵冷风穿堂而过,冻得他一个激灵,醒来正好看见在门口收伞的青年。
小沙弥迷迷糊糊道:“失主是来避雨的吗?”
青年和善地笑道:“走到这里?刚好下?雨,既然是缘分,也?想在佛前结个缘。”
小沙弥一听就精神了,瞬间从凳子上弹起?来,道:“阿弥陀佛,我去请主持来,善信可以先随便逛逛,寺院里?有风雨连廊,不会?淋着雨的!”
青年笑着说好。
等到小沙弥噔噔噔跑走的脚步声渐远,青年将?油纸伞搁在门口,便从佛堂的侧门,走向了风雨连廊。
寒山寺香火并不算旺盛,但从风水上来说却是块宝地,慕长渊曾在这里?清修七十余年,对寺中的一草一木都感到熟悉。
他顺着风雨连廊,来到东南角的一片空地处。
紫檀木喜暖喜阳,并不生长在寒冷的山上,当年慕长渊植树时可没少“作弊”,也?不知道是不是施过法?术的缘故,后来他用自己种?的树做了一只木鱼,敲得格外?顺手。
“去。”
慕长渊将?掌心往下?一压,就在空地里?埋下?一颗种?子,随后左手捏诀,不消片刻就有芽儿破土而出,在狂风骤雨中长成一株小树苗。
他不打算逗留太久,盯着树苗看了一小会?儿,便返回佛堂,留下?一大笔银钱——这些?钱足够寒山寺修缮佛祖金身,再将?寺院规模扩大十倍了。
远处天际灰蒙蒙一片,慕长渊刚拿起?门口的油纸伞,一道声音就从他身后传来:“善信,外?面?风雨未歇,这就要走了?”
慕长渊回过身来。
寺院主持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后便陷入沉思,过了半晌,不解道:“今日真是奇怪,善信冒着大雨也?要来,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非来不可,而我头?一次见到善信,竟也?觉得眼熟,怪哉,怪哉。”
距离神魔大婚的时间不算太久,为了避免被认出,慕长渊特意换了当年在寺庙修行时的那张脸,没想到寺庙主持竟然会?这样说。
他魂时一动,确定对方身上半点修为都没有,不由得生出些?许惊讶之?情:看来禅宗的“六通之?术”并非仙灵之?体才能修炼,眼前这位主持只是普通凡人,在参悟的过程中,就快要领悟天眼神通了。
突然间,外?面?的暴雨停得毫无预兆,慕长渊望向远处天光破云,笑道:“风雨已歇,苦海自渡,主持不必担忧。”
主持摇头?道:“善信是有福之?人,我自是不忧心的。只是不明白,善信为什么选择这座偏远的小寺庙,专程来种?下?一棵树又?是为何缘故?”
慕长渊见他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只得坦诚道:“实不相瞒,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要种?这棵树。”
“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始终想不起?来,只能把走过的路再走一遍,指望哪天能记起?。”
人活一世,哪来的“再走一遍”?
寺庙主持这回没有追问,而是双手合十,缓声道:“阿弥陀佛,凭心而动何尝不是一种?本?心之?道?善信放心,我一定好生照料院里?的那一棵树,也?希望善信能记起?前尘、拨云见日。”
慕长渊谢过寺庙主持,沿着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