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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并不曾与公主共事过。”禹睿为难,耿直道,“只听闻她英明果决,仁爱百姓,是难得的仁君之象。咱们接连得罪了朝廷,若是得不到公主接纳,帮忙斡旋,只怕也会落为水寇了。”

“我不想当水寇。父亲知道了要骂我的。”言晓垂头丧气。

“我也不想。好好的,谁想当水寇呢?”禹睿叹道,“我们这江里漂了二十年,从来没干过为非作歹的事,怎么就混成匪寇了呢?”

“就是说嘛。父亲为国尽忠二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死得不明不白,朝廷连祭奠都不许。这般狠心无情,难道我们要白白去死吗?”少年的一腔怒火和愤恨,沉沉地积淀在他的骨血里,从来没有冷却过。

禹睿沉沉叹息,拍拍他的肩:“去看看,已经搬完的,记好账,放他们走。——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这次又没有遇上的?”

“我想吃橘子了……”言晓不好意思道,“听说岸边有橘子熟了。”

“商队里没有吗?”

“绀州的橘子还没怎么熟,他们只带了石榴和枣子来。”

“江南的果子要熟得早一些。”禹睿爱怜地摸摸他的头,不由觉得心酸,“要不你划小船,悄悄靠岸去买吧?”

“万一被官兵发现怎么办?”言晓连连摇头,“我被抓了不要紧,会连累大家的。”

“……”禹睿便无话可说了。

“也许镇国公主明天就会到了。她要是愿意接受我们投诚,我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靠岸了!”言晓忽然兴奋起来。

“……嗯。”禹睿努力微笑。

久经官场的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就连公主自己,在战功赫赫的情况下,照样能被糊涂的朝廷逼迫去草原和亲。

虽说她策反了戎羌王子,扰乱草原,迎接太上皇平安回来。

然而,太上皇又是什么好相与的不成?言晓的父亲,不就是被太上皇冤死的吗?

禹睿无法责怪公主,她又能怎么办呢?难道在草原一刀杀了太上皇不成?

那样的话,公主的下场和水师也半斤八两了。

朝廷冤杀功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这些事,禹睿没办法对言晓说。让少年人抱有一些天真的想法,以为明天总会有希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到了下午,太阳转到西边,水师便往河东郡方向漂去,那里近来叛乱频发,官兵焦头烂额,对水师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禹叔,那个黑岩寨经人从我们这里买了一批弓箭,出事了会不会算到我们头上?”言晓问道。

“他们说要埋伏太上皇的船。”禹睿见四下无人,才回答道。

“真的?那我们该多卖点的!”言晓懊恼,“白送也行啊!”

“你忘了,公主也在船上。”禹睿提醒道。

“对哦,那怎么办?”言晓急了,“我们去给公主送信吧?”

“怎么送?”禹睿瞅他,“你能联系上公主?”

言晓顿时泄气:“那怎么办?老皇帝死就死了,要是把公主伤到了,她觉得是我们预谋的,那怎么解释得清?”

“黑岩寨一帮匪寇,不是鹿家军的对手。就算出其不意用火箭袭船,只要入了水,近了身,那是必败无疑。公主不会有事的,她可是打过大仗的,还能怕几个土匪?”禹睿安慰道。

“我不是怕万一吗?”言晓嘀咕。

“那……”禹睿其实也怕,沉吟许久,“我们在远处,偷偷观望一下?”

“那敢情好!要是公主落入下风,我们还可以去帮忙!”言晓积极道。

“那不就把太上皇也给救了吗?”禹睿不太赞成。

“是哦……老东西真麻烦,他怎么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