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是没驯过的野马吗?一点也不听话。”
“怎么可能用野马来参赛?又不是驯马比赛。”
“看着像犯了病,阿泰勒王子指定要输了。”
“输也就算了,人别再出事……”
骏马全力奔跑的速度太快,饶是大可汗立刻让人去拦截疯马,也来不及了。
那马冲上上坡,横冲直撞,癫狂地跳动着冲下去。阿泰勒的身体像狂风巨浪里的小船,顷刻之间,就被颠下马背,重重地摔在地上。
更糟糕的是,紧随其后的另一匹马没来得及刹住,马蹄重重地踩踏在阿泰勒胸口,裹挟着他的身体向前冲了好几步。
在惯性的作用下,阿泰勒被拖拽了一段路才得以停下,已经被踩得不成样子了。
鹿鸣安静地退出了慌乱的人群,大祭司跟着溜之大吉。
她听见大可汗悲愤地呼喊阿泰勒的名字,听见赛马上一片惊呼,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各种语言和诘问。
“怎么回事?”
“谁干的?”
“好好的马怎么会发疯呢?”
“肯定是……”
“阿禄奇!该死的!你给我滚过来!”大可汗像暴怒的雄狮,奔赴出事的山坡,挥臂打开拥挤的人群,抱着面目全非的小儿子,目眦欲裂,咆哮整个草原。
阿禄奇却远远地站在鼓下,一动不动。
“我说让你滚过来!你听不到吗?”大可汗怒不可遏。
“我过去你肯定会鞭打我,所以我不去。”阿禄奇冷静道。
“好好好!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大可汗的理智彻底崩盘,目眦欲裂,噌地站起来,拔刀就向阿禄奇走去。
身边有人想劝:“不要冲动啊,大可汗,未必就是大王子干的。”
“是啊,二王子已经……要是大王子再出事,你可就失去两个儿子了!”
“那可汗之位可就落到其他部族手里了。”
大家七手八脚地想拦,越拦大可汗越上火,越发肯定就是阿禄奇干的。
毕竟他就这两儿子,莫名其妙就坠马死了一个,还能是谁干的?
眼见他拿着刀逼近,阿禄奇上马就跑。
大可汗哪肯罢休,怒发冲冠,跨马就就追。剩下的人傻了眼,见情势发展得如此之快,只能面面相觑。
有几个大可汗的亲卫追了上去,其他人犹疑着,互相问询。
“阿泰勒王子已经没气了,只剩一个王子了,咱们怎么办?”
“管他哪位王子,都是我们戎羌的人,下一任大可汗还是羌族,我们分到的草场还是最好的,那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万一大可汗把阿禄奇王子打死了怎么办?”
“我们还是去拉个架吧!”
“别去,他们父子打架,我们掺合进去算怎么回事?”
“毕竟是亲父子,还能真打死不成?”
……
怎么不能呢?
鹿鸣砸了重礼,晓之以利,动之以更大的利,说服了一部分部落首领,保持旁观,并在出事时拦一拦。
“倘若阿禄奇胜了,诸位都有大功。来年分草场的时候,都能分到最大最丰美的地盘。早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汗老了,也该让年轻人上位了。——就算阿禄奇输了,也跟你们没关系,已经送出去的礼,就当我们交个朋友。以后草原上做生意的时候,还要多仰仗各位呢。”
鹿鸣的话术越来越熟练,走访部落首领时也越来越游刃有余。
到后来,甚至有种纵横家合纵连横的奇妙感觉。
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多数部落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既然是可汗家的兄弟内斗,那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