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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众,浩浩荡荡出征草原。结果一无所获,白白消耗粮草,无功而返。正要回返的时候被戎羌可汗率兵打了埋伏……几乎全军覆没。连太上皇自己也……”

事实证明,外行不要领导内行。

真的。没有这个金刚钻就不要去揽这个瓷器活。

还御驾亲征?呸!

老东西要不搞这一出,把整个北方的州兵力全都掏空,也不会导致后来戎羌南下那么容易,如入无人之境。

说不定人家云州都督自己带兵都能守城守两月,等附近的援军。

结果这声势浩荡的,全送了。

他居然还好意思活着?

鹿鸣想起来就气得慌。

又走了五天,终于到了戎羌的王帐。

远处的祁连山云遮雾罩,山顶还有一些经年不化的积雪,像是戴着一顶顶白帽子,煞是可爱。

草原的温度比江南低很多,茂盛的青草无边无际,一碧千里,玉带似的河流点缀其中,流向远方。

鹿鸣把这画面印在脑子里,与地图一一比对,互相映照。

“去通报大可汗,阿禄奇王子与和亲公主来了。”

鹿鸣从阮奕那里学了点胡语,临时抱佛脚,勉强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金色的王帐四周,全是全副武装的侍卫,看铠甲的制式,甚至像从天子亲卫身上扒下来的。

真丢人啊。

“大可汗说,让他们进来。”侍卫通报着。

阿禄奇面无表情地交出佩刀,不无忐忑地率先迈步,一进去就单膝下跪。

“见过父亲,我回来了。”

大可汗酋诺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喜悦之色,反而多看了后面的鹿鸣几眼。

“你就是败给了这个丫头?她看起来跟朵花似的,又娇又弱,你居然能输给她?”

鹿鸣露出无辜的笑容,柔柔地施了个万福礼,夹着嗓子道:“见过大可汗。”

阿禄奇脸涨成了猪肝色,本能地想分辨两句:“她……她用了炸药……”

“行了,输就输了,婆婆妈妈的,好像输不起似的。大祭司都和我说了,他建议你修浮桥,本来是好心助你过河,结果你自己轻敌,没有探查清楚对岸的情况,以为人家是个小姑娘,就不必在意,结果被包围了,差点死在那里。你也不是第一年打仗了,怎么能打成这个样子?十万军队交在你手里,结果少了一半,输得一败涂地。简直跟姬琮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可汗看来很是生气,滔滔不绝地训斥半天,越说越气。

鹿鸣艰难地判断他的意思,顺便和边上老神在在的大祭司对了个眼神。

【这货真是到哪都能骗吃骗喝,也是一种本事。】刘彻感叹。

【他本来就是在草原上混的吧?】李世民道,【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嬴政颔首:【于我们而言,是一件好事。】

有熟人,好办事。

几次三番接触下来,鹿鸣对大祭司也有些了解了。

这人就喜欢荣华富贵,至于带来荣华富贵的人是谁,他并不在乎。

——从头到脚都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大祭司悠然地低头,啃着盘子里的手抓羊肉,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王后编着很多根长长的辫子,容貌鲜明,带着靓丽的异域风情,笑着给大可汗喂葡萄。

他的儿子阿泰勒就坐在离可汗最近的地方,年轻又活泼,像个健壮的小牛犊子。

“年轻人经验不足,一时轻敌总是有的,多多历练就好了。可汗不要生气了,来,吃个葡萄。”

大可汗冷着脸,但很给王后面子,吃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