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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罪人何其多矣,你将一一清算吗?”

“你的意思是,因为罪人很多,所以你的罪就不是罪了,我就不能清算你了?”鹿鸣冷哼,“什么狗屁道理?你当我是傻子?”

“贫道不过顺应人心,敛了一点钱财罢了,罪不至死吧?”楚天枢与她讨价还价,“尧州牧也不过是罢官而已。”

“按大周律……”

“按大周律,是可以花钱赎罪的。”楚天枢微笑。

【狡猾的狐狸。】李世民不是很喜欢这种人。

【律法太松弛了。】嬴政不太赞成。

【……】刘彻略有点心虚,没有搭话,因为他那时候也常有交钱免罪的例子。别的不说,李广就交过两次。

兰殊握了握鹿鸣的手,安抚了一下她的气恼。

他笑道:“我们知州确实没有追究前尧州牧的罪过,只是将此事上报了朝廷,交由圣上定夺。而那些流民匪寇,也确实无法一一甄别是否有罪。然,楚道长你的罪过,确是可以查清楚,也可以判定的。——鹿知州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耐心,把你所有的罪行全查得清清楚楚,并且不许你以金赎罪。”

楚天枢笑容一敛,恭敬道:“兰公子所言极是,方才是贫道孟浪了,还望知州海涵。”

铁石不耐烦道:“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干脆杀了就是!这种坑蒙拐骗的狗东西,死了也不冤!”

鹿鸣伸手拦住他:“你一棒子下去,楚道长万一又金蝉脱壳了呢?”

楚天枢只是微笑,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

“你想交钱抵罪?”她挑眉。

“贫道薄有家资,若能破财免灾,再好不过。”楚天枢商量着。

“你的钱本就来路不正,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鹿鸣心有不甘。

【此人可杀。】嬴政低声。

【人随时都能杀,不急于这一时。咱们现在开销大,要花钱的地方多,能多挣一笔是一笔。至于这个楚天枢,以后想杀的时候找个借口就是。】刘彻无所谓道,【二凤以为呢?你的贞观律我特意看过,那不是一般的宽简,死刑非常少。】

【我那时候刚结束乱世,必须修养生息,安抚民心,当然要宽简。此一时,彼一时,不能相提并论。】李世民摇了摇头。

时代不同,律法不同,处理起来自然也不同。

鹿鸣下意识瞅了瞅兰殊,犹豫着小声道:“你觉得呢?”

“楚道长借一步说话。”兰殊拉着鹿鸣的手,向僻静处移了几步,楚天枢慢吞吞跟上,远离了呜咽的人群。

“道长了解戎羌吗?”兰殊问。

“贫道在草原上行走过,那里的羊肉很好吃,马奶酒醇厚,别有滋味。牧羊人逐水草而居,聚为大大小小的部落,几乎人人都有马,人人都会骑射,连十二三岁的小孩子都能参加赛马比赛,比中原的骑兵也不遑多让。”

楚天枢察言观色,主动问道,“鹿知州是想对戎羌动兵?”

“想自然是想的。戎羌肆虐中原,百姓苦不堪言,我身为知州,总不能干看着。”鹿鸣倒也没有瞒他。

“戎羌可是很难打的,他们悍不畏死,马匹比人还多,每个部落都是一支骑兵。虽说鹿家军也英武不凡,但真打起来,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优势吧?”楚天枢觑着她的脸色,圆滑道,“当然了,知州若有什么地方需要差遣,贫道自当尽心竭力。”

“我们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兰殊温声道,“戎羌陈兵的地方就在对岸,我们需要你引诱他们过河。”

“这……”楚天枢抚着拂尘的毛,试探道,“你们要开战?”

鹿鸣点头,干脆道:“如果你能做到,算你戴罪立功。”

“知州稍待,容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