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许久不曾来的原因,是因为那个没说出口的计划失败。
我在焦虑之中苦挨,终于等来了一些苗头。
那日依然有女官前来检查我的课业,看见我时,虽然极力控制,却难掩目中古怪。
我问她们怎么了,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五天后,我被告知第二日出嫁,跟随平阑的纳贡队伍离开。
那时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如坠冰窟,身上的体温一层一层冷下去,我站在殿中看着女官们拿来的嫁衣,沉默良久,脑子里都是三个月前与荀旷在这宫苑里的对话。
荀旷说什么来着?
哦对,办法成了,安全回去,办法不成,滚去和亲。
「明天,什么时候出发?」我僵尸一样转过头去问女官,声音仿佛不像自己的。
「辰时。」
我让她们将东西放下全都出去,女官们依言照做。
我踉跄着扑到床上,脸埋进了枕被里,死了一般地躺了一会儿,忽然暴起,朝着门外奔去。
门被我大力推开,狠狠地弹了一下,外面守着的女官一脸惊吓地看着我,忽地明白了什么。
下一刻,她们一拥而上,将我摁住。
我被压在地上,手脚被缚,无奈之下,只能悲凉地咆哮一下心声。
「我不和亲啊!!你们这是强抢民女!!」
预料之中,我还是被捉了回去,第二天一大早像个摆件一样,被人收拾好了,塞进了喜辇中。
入眼处的大红看得我眼晕,我攥住膝间衣料,开始盘算。
如果和亲途中跑路,成功概率会有多大?
我悄然伸手,将窗帘掀开一道缝,向外看去,马上的将军腰杆笔直,肩臂隆起的肌肉,跟我大腿一边粗。
将军虎目一扫,注意到了这边。
我松开了窗帘,头疼地搓了一把脑门。
皇帝野爹按例要在城墙处相送,既然木已成舟,我骂那野爹两句解解恨吧。
说着我就想这么干,刚想伸手瞧瞧车辇走到了何处,那轿子忽然间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