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狱卒,趁乱把人救了出去。
卫听澜想尽了办法拖延官兵,可混乱中几乎所有人都负了伤。于思训的右臂中了一箭,伤口深可见骨,因为救治不及时,整条胳膊后来就这么废了。
他们像一群苟延残喘的丧家犬,在京中东躲西藏,一点点地往城门摸。
但想也知道,越是靠近城门的地方,巡逻兵就越密集。于思训和焦奕最后甚至做出了以身为饵的决定,准备用他们十余人的命铺路,送他一个人出城。
卫听澜那时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孤注一掷地杀入宫中,与明安帝同归于尽。
但他们走投无路之时,皇宫那端竟接连响起刺耳的爆鸣声,声势浩大,烟雾呛得人心惊胆战。
正在城中搜捕的皇城营和禁卫都乱了阵脚,还以为是逆贼被逼上绝境,要围攻皇宫,都着急忙慌地赶回去救驾。
密不透风的城门防线也因此薄弱了许多,足以让常驷带着玄晖营接应他们,里应外合,搏出一条生路来。
卫听澜很久以后才知道,皇宫附近那些虚张声势的动静,都是祝予怀冒险替他做的掩护。
第083章 同游
卫听澜凝神遥望着远处那块界碑, 直到祝予怀忽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有时候总觉得你有心事。”祝予怀侧着身看他,“在想什么?”
卫听澜有些晃神, 下意识抓住祝予怀正要放下的手。
祝予怀一惊,被攥住的那只手收也不是, 不收也不是, 偏偏卫听澜还愣了神, 没羞没臊地把他盯着。
许是这一路颠簸, 让祝予怀完全适应了被人圈在怀里的感觉,直到和卫听澜对上视线,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此刻的距离有多近。
祝予怀被看得不自在,垂下眼轻咳了一声:“我脸上有东西?”
卫听澜猛然回了神,忙松开手:“噢,没有, 你、你头发被风吹乱了, 我帮你理理。”
他那耍惯了刀剑的手这会儿笨拙了起来, 逮着一缕碎发就胡乱地往祝予怀耳后别。
可也不知是这头发丝有自己的主见, 还是他手上的茧子太糙, 非但没给人理服帖了,反把祝予怀鬓旁没散的头发也给勾了几缕下来。
祝予怀只觉耳旁一阵刺挠,眼看他愈发手忙脚乱,赶紧制止道:“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
他转回身去, 背对着卫听澜捋了几下腮旁的乱发。又悄悄四下张望一眼,见道旁没什么过路人了,才拔下簪子飞快地重新梳理了一遍。
卫听澜在后面看着, 只觉他绾发的样子也有趣得很,像只背着人偷偷顺毛的猫似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紧挨着, 祝予怀刚簪好发,就听见身后的人“嘶”了一声:“九隅兄,你的簪子戳着我脸了。”
祝予怀慌忙转回头去:“啊?”
卫听澜装模作样地捂着脸,在他紧张地凑过来看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祝予怀一顿,微恼地搡了他一下:“笑什么,戳的就是你!”
卫听澜顺着他的力道往后一倒,把祝予怀又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拉他:“你别摔下……”
可还没等他捞到人,卫听澜一挺身又坐了回来,脸上的笑意愈发止不住,乐得虎牙都露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竟被耍了两回,祝予怀气得头顶都要升起烟来,一扭头不肯理他了。
马已经停了下来,慢悠悠地啃着草。卫听澜乐够了,又腆着脸挨近了哄:“别恼了,我教你骑马。”
见祝予怀背对着他装聋,他也不急,笑吟吟地在人耳根子后面自言自语:“哎,太久没跑马了,这缰绳我还真没摸过瘾,你既不想学,那我就再绕着澧京城跑一圈……”
祝予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