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低声问:“你在护我?”
“我不能护?”谢逢野反问道,他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身后几道灼热视线,不着痕迹地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地说,“此处就只有你一个凡人,我们做神仙的,自然要护着些。”
他利落旋身,看到了身后持刀而立的俞思争……
“是,吗?”俞思争手带微抖,一时分不清是震惊大些,还是杀心要更重些。
“大哥?你醒了?”俞思化赶紧唤他,却瞧俞思争心若死灰地转过来,不明所以地问了句,“喜欢谁不好?”
俞思化:“……我们不是。”
白迎笑插话进来:“虽然我也瞧得很新鲜,但如今这诘问在前,我们是不是……”
“——我们是不是可以更近一步呢?我,我很想嫁给你。”
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但同白迎瑕这般飒爽调调不同,这句话听起来娇羞非常,甜腻得连她自己都震惊不已。
声音自那棵老树之后传出,倚着木桥清潭,隐隐约约见到一角桃红裙摆。
原来树后还有一对鸳鸯,只是方才冥王太过夺目,他们没能及时发现。
在场众人听了这话面上皆是疑惑,只有良云知的脸刷地一下青灰不已。
谢逢野率先往书后面绕去,俞思化下意识想要跟过去,却冷不防地被人拉住。
“大哥?”
俞思争面色铁青,不容拒绝地说:“你跟在我后面。”
没隔几步,便瞧见树后那桃红倩影满头珠翠,正娇羞地用帕子捂着半张脸,垂眸含情,勾魂非常。
此情此景很恐怖,她和白迎笑长得一模一样。
更恐怖的是,在她对面赤脸无措同姑娘湖边谈情之人,正是良云知。
谢逢野看得啧啧称奇,挑眉朝白迎笑说:“你……你是有点东西的。”
“莫要血口污人!”或是因为在幻境中的缘故,原先那些因为天道降罚带来的一切不适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迎笑恶心得跳脚:“这不是我!”
“那下官今日就回家同父母商议此事,尽快去向陛下求娶郡主!”良云知开了口,旁边的大吵大闹丝毫没有影响到树下少年的情意泛动,他面上虽有羞赧,然目光坚毅,显然用情至深。
郡主猛地抬眸,面上泛起薄红,似是万般激动,又忽地被猝然攀上脸庞的失落盖下。
“可是那户部主事咬着我铸币一事不肯放,几次向父皇谏言,他如今恐怕都不会想操心我的事情。”
“校尉大人……”她说着说着,桃花眸里含了几点清泪,“都怪我,一时糊涂,害了你我。”
校尉闻言握紧了双拳:“下官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了郡主。”
微风拂过,吹起白迎笑一身鸡皮疙瘩,身边景物逐渐模糊。
再变清晰,已是菜市口刑场前,校尉穿着血迹斑斑的囚服跪地目光空洞地盯着前面沾血的竹篮。
“下跪罪官谋害当朝重臣,于今日问斩!”
时辰一到,上首官员抛出一块令牌,划出道灰色线,随后刀起头落,咕噜噜地滚出好远好远,他的眼睛却不肯闭上,到底都在瞧着皇宫的方向。
而那琉璃顶的叠檐宫禁之中,一座暖殿香炉静然,层层垂纱之下,两道身影交缠暧昧,郡主面带潮红,娇笑如夜莺。
“那个傻子果然去做了。”
她附在男人身上,一身媚骨化水,言语却恶毒不已。
“还有啊,他上回也听了我的话,把那红将军除去,否则怎会让你坐上这个位置?”
烟云笼罩,场景再换,这回他们变成了和尚和小姐,痴怨纠缠之后,小姐决意嫁给入世家,反过头来戕害了和尚师门上下。
场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