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意灵心疼又诧异的眼神时他才意识到脸颊有温热水痕，原来自己在无意识的一瞬间泪流满面。

泪水凝聚在下巴，再往下坠落在手背。

“别哭，我这一生，已经把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都完成了，也算没有多少遗憾。你和朝来，还有明月，我都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生活。记得告诉朝来，我从来都不恨明月，只是有些事情发生以后就注定无法被忽视。他歉疚，我也无法坦然说无所谓，所以我和他才决定分开，另外，我和明月分开前已经领了结婚证，他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一直爱着的爱人。”

陈意灵神情温柔，她抬起手来似乎想要为陈意均擦去泪痕，抬至中途又想起什么，还是放下了手臂。

陈意均主动低下了头，握住那只手放到面颊上。

陌生的触觉，但却并不排斥。

一直到离开，那种感觉一直留存在心里。

没见面之前听到陈意灵的消息遥远而不真实，真正面对现实后，陈意均终于在死亡面前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了名为亲缘的羁绊。

他和程朝来只是来见一面便如此沉重悲切，那位明月每日陪伴在身旁，又是何种心情呢？

第二十九章 正文完结

回去的路上陈意均把陈意灵告诉他的话说给了程朝来。

男人的神情毫不意外：“我知道，只是他们之间太多跌宕意外，这种事情谁也无法插手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