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再检查一次好不好？检查完带你去看海豚。”程朝来抚摸着手下那片皮肤。

陈意均笑了笑：“拿我当小孩？”

他看见男人目光下移，停留在腹部那道不规则的疤上，是那个雨夜从小路旁的山坡上滑下去救人时被山石反复剐蹭成的，后背和四肢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过腹部的伤口愈合以后留下的痕迹最明显。

程朝来：“拿你当我正在追求的未婚夫。”

陈意均往下滑了些，和男人躺在一个位置，他将那只被带着从脚踝移到小腿的手握住捉起来。

程朝来很配合地松了手和他十指相交。

那枚戒指一直不曾离手，这时候也稳稳地戴在手上。

“我还欠你一个道歉。”程朝来问：“男朋友，你还相信我想成为你共度余生的爱人吗？”

陈意均一怔，下意识掩藏住自己的神情，他又很快反应过来，这么狭窄的空间里情绪无处可藏。

回头看向程朝来清明的眼睛，这一次他确信无疑，那里面盛满心疼和难过，原来他们两个人都清楚彼此之间缺失了一块。

无论陈意均如何努力，如何深爱，他也无法再做到毫无芥蒂地去相信他们会拥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未来。

程朝来的回应，在一个末冬到来，院墙外几丛迎春花悄无声息地绽开，陈意均得到了一束白玫瑰和一个接他回家的人。

可到底，那不是真正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