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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中。

冯保实在不知道朱翊钧让他看什么,只能瞎猜:“啊,今晚的月亮……”

“鸭子,”朱翊钧说道,“刚才有一群鸭子游过去了。”

“……”

这么远的距离,这么黑的天色,冯保就算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也看不见鸭子,只得尴尬的笑笑:“殿下,目力极好。”

朱翊钧说:“我也想像鸭子一样,在水里游。”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像鱼一样也行。”

冯保说:“那也不是不行。”

“可以吗?”

“殿下!”冯保握着他的肩膀,“学习游泳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殿下务必要知道,水是很危险的,就算会游泳,也不能大意。”

朱翊钧难得见他这么严肃,也认真的点点头:“好,我记住了。大伴,你能教我游泳吗?”

“……”

冯保倒也不是不能,是不敢。

朱翊钧笑着去勾他的小拇指:“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

“……”

“唉!”冯保在心里叹气,怎么摊上这么个小祖宗?

这是朱翊钧第一次在宫外过夜,显得尤为兴奋,玩着玩着就站了起来:“哇!好多好多星星啊!”

“大伴,你快看那一颗。”

他所指的那颗星星很好辨认,因为是黄色的。

朱翊钧说:“上次我看到它还是小小的一颗,今天好像更清楚了。”

冯保点点头:“有可能。”

“为什么呀?”

“或许是因为它和我们,还有太阳连成一条直线,这时候距离比较近的缘故,”

朱翊钧不懂,歪着脑袋仔细思考:“这是什么道理?”

“土星冲日。”

“啊?”

“……”

今天天气非常好,没有云层的遮挡,更没有光污染,冯保努力辨认了好一阵,才说道:“殿下,你看那星星是不是长着一对耳朵。”

“啊?”朱翊钧惊讶道,“那是耳朵吗?我还以为那是一双翅膀。”

冯保哈哈大笑:“那就是翅膀吧。”

朱翊钧说:“也有可能是一个圆环。”

“!!!”

肉眼不可能看清楚土星环,即便能看到,也只是个模糊不清的椭圆。

冯保之所以说那是一对耳朵,是因为伽利略第一次观测到土星环,就是这么说的。

朱翊钧能准确说出那是个圆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冯保又问道:“殿下怎么知道那是个圆环?”

“因为那是我……”朱翊钧转过头来,调皮的冲他眨眼睛,“那是我猜的。”

“……”

眨眼的工夫,不知从哪儿飘来一团云彩,恰巧挡住了那一片星空。朱翊钧打了个哈欠,靠在冯保肩头:“大伴,我困了。”

自从隆庆执意游幸南海子之后,他和徐阶的关系已然降到了冰点。隆庆非但没有改掉他不理政务,醉生梦死的生活,反而变本加厉。再加上身边还有一群挑拨是非的太监,隆庆处处与徐阶对着干。

皇上都跟他对着干,内阁也并非一条心,渐渐地,徐阶也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或许是以退为进,或许是有各位首辅的前车之鉴,总之,徐阶萌生了退隐的想法。

请辞的奏疏递到御前,按照流程,应该是皇上不允,大臣一而再,再而三,反复请辞,最终,皇上勉为其难的同意,再给一些赏赐。如此,君臣之间维持着应有的体面。

隆庆看到这份请辞的奏疏,心情就跟当初死了亲爹差不多——可算熬出头了。

虽然他心里很想,但还是有些

朱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