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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杀死自认为对弟弟心怀恶意的欺骗者,又被弟弟所厌恶、憎恨,最终在朦胧的自毁倾向下,对着袭来的荒霸吐引颈受戮,然后在静静等待死亡时,却又看到了兰波。

——看到了为了等待他,为了能够在生命的最后等到一个向他道歉的机会的,将自己读取为异能体的兰波。

直到那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他的兰波已经死了。

在那一刻,铺天盖地而来,淹没了人造神明看似无情的灵魂的,是弥漫着酸涩、凄苦的悲伤和愧疚,以及对自己的,浓烈的恨。

可是兰波让他活了下来,兰波希望他能活下来,所以他不能就这样再次随意地浪费自己的生命。

于是,怀抱着四年的回忆,度过了独自一人的九年后,又在那回忆上加上最痛彻心扉的一幕,继续珍藏在灵魂中,度过了暗无天日的Port Mafia地下室中自我囚禁的六年。

兰波离开他的时间,早已经是他们共同拥有过回忆的时间的数倍。

仅仅四年的相处,仅仅四年的时光。

在反复咀嚼的过程里,那些不算明媚也不算快乐的记忆中,每一幕出现的兰波,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擦得无比清晰。

教导他的,厉害的兰波;送他鸢尾花的,微笑的兰波;批评他的,严厉的兰波……

但那些,都比不过现在。

掌心触碰的,是兰波虽然冰凉,但实实在在存在的脸颊。

双眼看到的,是兰波从未展露过的生动活泼的神情。

他怎么能不开心呢?

“我很开心,阿蒂尔终于愿意向我表露这样真实的情绪。”

魏尔伦的声音掩藏不住内心的喜悦,

“不论是开心和悲伤,亦或是痛苦和愤怒,我都希望阿蒂尔再也不要将它们隐藏——因为我想要看到完完全全的阿蒂尔。”

兰波怔愣着,冰凉的脸颊上,和魏尔伦的掌心相接的地方,开始一点点地烫了起来。

那双形状姣好的桃花眼中,春日一样的碧绿色眼眸茫然里又带着些主人自己都不知晓的羞涩,虽然不卷翘,但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同蝴蝶般轻颤着——黑发的谍报员只觉得许久未曾真实跳动过的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声如擂鼓。

金发的北欧神明熟悉的完美面庞缓缓地逼近,叹息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以为阿蒂尔知道,这时候应该闭上眼睛。”

……为什么?

但黑发的谍报员听话地闭上了。

随后,唇上传来如梦的、温热柔软的触感。

——是魏尔伦极力克制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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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本来就被一个学生刚叛逃,另一个学生就要提前毕业的消息搞得有点崩溃——而且五条悟还非常不满地表明,如果不是五条家的人哭喊着抱着他大腿也要让他有个毕业证,他也直接叛逃了。

现在又被·迫·听到了两个同事(性别同为男)的打情骂俏的对话。

虽然察觉不太对的那一刻就非常自觉地挂断了电话,但刚刚离异不过一年多的夜蛾正道还是觉得,像被连环精神攻击了一样,现在从头皮到脖子哪哪都是疼的。

……希望他们俩能记得赶紧回来把臭小子的事弄完。

夜蛾正道绝望地揉了揉太阳穴。

所幸,魏尔伦和兰波并没有忘记正事。

微笑的金发法国人牵着有点僵硬的黑发法国人的手走进了夜蛾的校长室。

“五条同学是怎么说的?”

轻轻挣开魏尔伦的手,兰波询问夜蛾。

夜蛾看了看还在微笑的魏尔伦,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兰波,顿了一下,把五条悟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