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低头,脑袋微不可见地上下一点。
从没这样看过她。
少年匆忙别过脸,鬓发垂落,面颊如玉落着皓皓月光。
她牵着薛祈安往外,身体挡住他们大半视线,冷着脸说:
抱着他的人不知为何也在发抖,在他耳边有点委屈愤怒地喃喃:
“我要收他为徒,亲自教养,你们不服?不服多打几顿就服了。”
/
薛祈安望向薛家人,眸中本能地泛起很浓的厌恶。
“混蛋,那群人全是混蛋。我要打爆他们的狗头。”
又摊开另只手,一个草编的指环安静躺着:“或者这个呢?”
他怎么把你这玩意生出来了?
……怎么越来越像什么都不记得似的。
解咒完毕后,薛鹤之向她行礼作揖。还未说完,虞菀菀也起身了。
他别过脸,看也不看她了。
铃铛叮叮作响。
那双手又捂住他耳朵。
薛家应该向他道歉。
大的那个的意见都不听,小的这个还听呢?开玩笑。
/
“你要看点什么吗?”
她的神魂要通过他灵海进入练心关并不是件难事。
她笑着又一挥手,薛逸之右脸也被打了一巴掌,躺在地面像死了一样。
手底,少年好像眨了眨眼,乌睫蝶翼般轻轻扫过她的掌心。
无名指套着个蝴蝶结。
每一声雷都像有记鞭子狠狠抽在他身上,将他抽得皮开肉绽,血液飞溅。
虞菀菀不敢再提,伸手去拉他:“走吧走吧,你有龙族的名字吗?”
薛逸之青筋怒绽,咬牙指她大骂:“你——”
虞菀菀住进了灵銮山。
起初淅淅沥沥,后来噼里啪啦一声声砸在窗面,透过窗纸隐约看见修竹沙沙颤动。
薛鹤之要想守薛家清流美名,他就不敢让太多人知道薛祈安是龙。
“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好啊?”
快要哭了似的。
揍薛祈安的,把他推下悬崖的就是他。
他估计不喜欢这个名字。
“这样好像不对称,也不公平啊——你跟你哥一样的。”
虞菀菀又被看得心虚,乖乖坐好。
他不会是,怕雷吧?
长明灯这才高兴:“姐!干得漂亮!”
一旁薛鹤之被搀扶着起身,飞速看她眼,短暂权衡后很快放弃管他们。
就算有长明灯的帮助,她也进不来。这已经是她能进来的最早时刻。
又要打雷了。
她好不容易才进来,又仗着长明灯开挂,别什么都搞没了。
抽一万遍,他失去的就能回来吗?
虞菀菀正对薛鹤之而坐,四面环绕的全是薛家最骨干的长老。
她微笑:“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一时也没人敢上前。
薛祈安刚孵化,就是八九岁的模样,按说神智也是八九岁,说话一类的事该是龙蛋期就能会的。
第二声雷响时。
虞菀菀正要说点什么,薛祈安已经移开视线,坐在桌边吃那几片橙瓣。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雨。
虞菀菀惊讶抬眸。
眉头皱成八字,还一个劲要把手抽出来。
“我看谁敢。”
话音未落,身侧巨石轰然炸裂。
那张脸和印象里很熟悉的面容重叠在一处。
虞菀菀不晓得该说什么了。
安静得不像有住人。
薛祈安放置膝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