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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及舟经常带着娇娇来看他。

讲的故事多变成他们的爱情故事。

每百年会有一个天选之子。

娇娇好笑地看他,踮起脚,矜持又骄傲地在他下颌亲了亲说:

所有人都很高兴。

死的刹那,星辰陨落,这样一片辉煌又灿烂的流星雨,藏着数不尽的银龙尸骸。

可银白色龙鳞如剖鱼鳞般,片片掉落,沾着大块大块的血肉。

那群海底生物嗖地逃走了。

“谁乐意当你这少主啊?”

话音刚落,他甚至来不及完全转身,数道玄青色链条从门嗖地射入,捆住他的四肢。

云及舟化为人形,浑身是血,血滴落在薄薄的蛋壳像是雪地里朵朵红梅。

“你要点脸。”

也给踹了一脚。

孩童浑然未觉,一板一眼说:“天道惧之,恐之,故降无边恩宠,想以此熄了龙族弑天之心。”

云及舟咬牙,他把骨节捏得嘎吱作响,却并没有冲出去和他殊死搏斗。

在传承下来的记忆里,这是个小说世界。

没有父母兄嫂,没有相伴的龙蛋。

银光一闪。

更多的脚步声,利剑破空声嗖嗖响起,很多人大笑:

“孵化后,你要是还能想起来,还记得我故事里经常提的洞穴吗?蚌珠、砗磲、鹦鹉螺,都是留给你的。你娶妻的彩礼我也都备好了,你只管拿就好。”

刀剑和龙鳞碰撞的声响。

薛家的术法却像最绚烂的烟火,在静谧深海里响彻整片。

白玉殿砖瓦被染成鲜红色,还有血液从大门门缝流入,轰隆隆的术法围绕白玉殿炸裂开。

龙族惨死消息传来时,白玉殿门已经被攻陷。

又留下少年一人。

长鲸的哀歌不休不止。

就算流了泪,深海也记不住,海水一瞬就能冲刷干净。

失败了便是道心破碎,根基溃败。

龙丹化成龙蛋的模样,藏在银林之间。

那片太过浓郁的血却晕不开。

背部撞到很多修士,轰地撞在远处巨型珊瑚礁上。

但是失败了。

云及舟旁边的姑娘微笑,然后用力踹了他一脚:

一双绣竹纹的玄黑长靴停在他面前,他被用剑刃挑起下颌,剑尖在脖颈划过一道锐利血线。

海底一片赤红,他孤零零地陷在龙腹中,殿内困着无数哭嚎的龙魄。

云及舟的每滴泪也像他在哭。

“看,深海的蚌珠,拳头大,喜欢吗?我的,绝不给你。”

很薄的蛋壳,薛祈安依稀看见他的二哥,很俊美清绝的一张脸,眉眼间恣生着张扬肆意。

说到这时,他很激动地一捶龙蛋。薛祈安被捶得浑身疼,还想吐。

殿外,一声声抑制不住的哀鸣,轰隆隆似有重物落地。

四周再难视物。

她好轻好轻的:“夫君。”

大哥那次也来了。

云止笑骂:“丢人现眼的玩意,滚。”

术法在身侧一路炸开。

一半在悲怆,血珠取代了泪大滴大滴从眼眶往下落;一半又在遗忘,父母兄嫂一个也记不清了。

说到最后她嗓音隐隐发颤。

他们在往白玉殿的最里赶,后院种着片银林,那儿是收纳龙蛋之地。

可没用,他又被一脚踹出去。

期待过破壳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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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玉银族希望所在。

可真到了那日,没有珍宝、没有日月,没有一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