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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虫鸣愈嘈。

风势愈大,雨声渐嚣。

他中间顿了顿,像在斟酌称呼。

少年却将叶片取下,连带耳尖那片青叶也拿下,全部堆在她树根边。

薛祈安正在付钱,头也不抬和它说:“嗯,谢谢夸奖。”

他提着少年后衣襟拽起:“站有站姿坐有坐相,别丢了薛家的脸。”

虞菀菀又不放心了:“要不还是我——”

如果忽略他过分惨白的面色。

虞菀菀看着他当真拿出本书,给那棵树念。

那么大一团线,缠到板上没几圈就用完了。

冰凉又轻柔的,慢慢环住她。

好在虞菀菀说的,卖丝线的铺子还开着,正在收。

“今日没晕,这是你该有的奖赏。”

雨滴嗙嗙砸在屋檐。

她反手拍拍他的背:“是这样的——”

舍不得也是真舍不得。

「那道雷劫很凶悍,修仙界百年未有的凶悍,不少修士纷纷围观。

木制的耳朵被不轻不重捏了一下。

虞菀菀好想去碰他,却只抖落一地的青叶。有枚正好落在他左耳尖,像一点缀饰的青玉。

他揪着她的手,把她扯入怀里,下颌在她发顶蹭了蹭乖乖地说:

碰到他的胳膊,听见声“嘶”。

少年身形摇晃一瞬,却还是定定站住,背脊挺拔如青松,垂睫温声:“谢,家主。”

小木头人坐在他肩头,胸前贴着的避水符随风晃动。龙魄也摇晃脑袋嘿笑:“少主越来越贤惠了。”

虞菀菀想说的是这样的地方。

风雨罕见之大。

我知道你肯定听得见的对不对?你可以帮我找爸爸妈妈吗?

视线里,很快出现一角竹青色衣袍。

虞菀菀更愧疚:“下次我会减少被美色迷惑的次数的。”

薛鹤之背着手,如凭空出现般立于菩提树前。他竹青衣袍绣着几只仙鹤,做腾云而去状,衣袍飞扬间似谪仙降世。

她解释:“上次你抢浮屠秘境时不是用了剑么?合欢宗提供的剑哪有自己的剑顺手,之后我们一起去打一把趁手的,就会要剑穗吧?”

他漂亮,还被她咒晕,让让他。

谁要莫名其妙和她分开一下啊?

她在芥子囊里掏啊掏:“我有避水符——”

位置的话,应当是薛家的玉麒谷。悬崖边,借着未干的一点水潭,她看清自己和洪家那颗菩提树一模一样。

虞菀菀:“……”

但……愧疚完,下次还敢。

这种愧疚一直持续到次日晨。

虞菀菀想着还有点委屈:“你有什么意见吗?”

虞菀菀愣住,和他对视时忽地移开视线,似在逃避些什么。

“……师姐,你扯我衣襟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太熟练了?”

身形单薄如纸,在崖边劲风颤抖不已,好似随时都会被吹散。

虞菀菀很少见他抖成这样。

虞菀菀点头:“嗯!”

“师姐今天还忘了一件事。”

她掰掰手指:“我有扯很多次吗?没有啊,一天都不到一次怎么能算多?一天吃一碗米饭多吗?不多。”

虞菀菀:“?”

好厉害!辛苦啦!

虞菀菀叼着冰棍过去,还没近他跟前,就被拽住手腕一扯。

“怎么?”

颇有几分忍辱负重意味。

他其实不太用剑穗的。

薛家脸早都被你们这群人丢光了!

虞菀菀想了想她八岁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