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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识到自己的软弱,意识到自己的害怕,也意识到自己的回避性。

越清舒当然也想过,岑景其实对她挺好的。

真的。

在他家的时候,他会每天给她做早餐,就像照顾小团子一样照顾她。

越清舒搬来沪城以后其实一直不敢说自己的口味到底是什么,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不能提那么多要求。

她小心翼翼,努力温和。

但岑景给她做过几次饭,就记得了她的全部口味,他从来不问她,也不会在她面前故作表现。

他只会很轻盈地说一句:“过来吃饭。”

岑景家里备了几双平底鞋,是她的尺码,刚开始越清舒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甚至还误会过,那是岑景之前的对象留下的。

但后来某天,吃着早饭。

岑景忽然问她,“是觉得我给你买的鞋不好看所以不穿?”

越清舒才知道,那是他给她准备的。

他说,“高跟鞋是漂亮,但不实用。”

岑景也会收到她一条消息,就从遥远的阿勒泰来到她身边。

她知道,她都知道的。

越清舒看着邓佩尔,忽然鼻子一酸。

说好的未来再也不要为岑景掉眼泪了。

可她还是有些难过。

越清舒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如此清晰地述说。

“我害怕。”

“尔尔,我真的很害怕…”

“我只敢告诉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些不够,他没有那么爱我,他以后会腻的。”

她那如此相爱的父母。

都会因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分开。

这个世界真的会有永恒的、亘古不变的热烈的爱吗?

所以从故事的一开始,越清舒就没有想要什么结果,是有因为他们之间的差距、因为岑景的态度让她死心。

但最生根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她对爱情和婚姻的理解在青春期崩塌,信念崩塌后,她不敢再有任何期待。

所以她恋痛。

所以她一遍遍用过往刺痛自己。

所以她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享受在那段暧昧却又没有任何身份的关系里。

这样,她既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又可以不负担任何对未来的期待。

她指责他的那些话,也都是故意的,她说自己没有在他那里要过什么,其实不是岑景给不起,也不是岑景不愿意给。

是她不敢收,不敢要。

“我就是这样悲观的一个胆小鬼。”

越清舒不是在斩断岑景的念头,而是在斩断自己的念头。

邓佩尔看到她红了的眼,一阵心疼,她理解她的苦痛,也心疼她的苦痛。

回避型依恋和不擅长表达的人总是进行着这种纠缠不休的虐恋。

一边痛苦,一边又舍t不得放手。

邓佩尔伸手一把将越清舒揽入怀中。

“越越,不着急。”

“时间会给你答案的。”

时间是生命的源泉,可以治愈一切,也可以证明一切。

第95章 [the ninetieth-fifth……

[the ninetieth-fifth day]-

和邓佩尔一起散步回家这天。

越清舒告诉她, “我一边为你感到开心,又一边有些难过和舍不得。”

邓佩尔肯定是要结婚的,她们也一定会分开的。

她发觉自己真的是一个害怕分别的人。

害怕跟以前一样, 像被运输的鲸豚一样没有自我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