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我自当默认你藏了人。”
“是真是假,殿下不如让臣看看那间屋子。”
施故渊的声音,一字不落落进姜令檀耳中。
她听他这话说的语气,大抵是不看一眼不会死心的,可这里只是书房内的临时休息的地方,除了座椅和一张美人榻外,根本就没有容她藏身的位置。
姜令檀心知不妙,惊慌之余,下意识的反应是要先把红鱼印章捡起来藏到荷包里,她不想他们从这枚印章的不同寻常导致去猜忌她的身份。
只是她才站起来,屋外脚步声已经走至门前,连手掌心落在门框上的轻微动静都清晰可闻。
这门开的瞬间,姜令檀快速走上前正准备捡起地上的红鱼印章,太子已经比施故渊更快一步挡在她身前。
“起来作何,可是外边说话吵到你了?”他嗓音温柔随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说出的关心。
施故渊落后一步,有些不可思议朝她看了一眼,又迅速避开往后退了半步:“善善?好端端怎么回玉京了?”
姜令檀垂着脑袋顿在地上,堆堆叠叠的裙摆像花瓣一样散开,她肩膀轻轻地颤抖,冰冷的手僵了许久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快速捡起地上一分为二的两枚印章。
也许是刚刚落在地上砸坏了,她这才发现红鱼印章内藏乾坤,里头竟然还有一枚更小的章。
冷玉被她握紧在手心里,印章的棱角压得她掌心钝痛,这一刻姜令檀顾不得这么多,本能往谢珩身后小心退了半步:“我……我与殿下一同回来的。”
她声音很小,也不敢解释过多,更何况说多错多。
施故渊有些尴尬轻咳了声:“嗯。”
“回来也好,你若觉得东阁不变,我名下还有别处的宅子,伺候的丫鬟婆子一应俱全,去那宅子住着也是一样。”
施故渊这话才说完,就被面无表情站在外边的严既清拿了一册书,狠狠朝他脑门砸了一下,若是严既清手上有戒尺,恐怕他这一顿打是少不了的。
“老师打我作何?”施故渊一脸莫名其妙。
严既清连解释都懒得解释,拿起书卷又重重朝施故渊砸了一下。
姜令檀暗暗把手心里的印章藏进袖中,伸手理了理微皱的袖摆,见身上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才朝屋外的两人行礼。
“施小侯爷的好意我心领的,只是我与小侯爷非亲非故,更所谓无功不受禄,也请小侯爷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糊涂话。”
她此刻面无表情的模样显然是生气了,秀气的眉心蹙着折痕,眼尾隐隐泛起淡淡的红润,很是委屈。
施故渊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顿时有些懊恼挥了挥袖摆:“方才是我孟浪,希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善善你若觉得不妥,大不了搬出去和华安郡主住在一处。”
“她那人仗义,我瞧着华安待你也好,反正武陵侯府和镇北侯府恰是对面,你住在镇北侯府内想必也没有什么不妥。”
谢迟嘴角抿出一抹冷笑:“人家新婚夫妻就算不住在府中,你就知道应淮序不会半夜回府?”